李恪微微直起腰來,瞥了一眼李世民和長孫無忌,擺了擺手,讓一旁伺候的小雅離開。
他負手而立,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模樣,緩緩說道。
“程國公,話不能這麼說,《詩經》不是說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雖然我李恪不敢說自己是個正人君子,但似娉婷這般優秀的女子……”
說著,李恪緩緩走到窗戶旁,故作癡迷地抬起頭來,四十五度角看著天空,呢喃的朗讀道。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先前在我不知道娉婷身份的情況下,我就暗暗發誓,就算我二人身份天差地彆,我也要娶上娉婷這樣如同瑤台仙女般的女子……”
李恪表麵上故作深情,其實心裡在瘋狂的呐喊。
“李白老爺子,對不住了,我們都姓李,都是一家人,借您一句詩江湖救急,以後若是活著見到您,我一定不讓您的生活過得這麼悲苦。
按照真實的曆史來算,現在是唐初,李白老爺子還有差不多七八十年才出生。
如果李恪活到一百歲,還是很有機會見見李太白,李詩仙的
李恪此言一出,哪怕神情依舊處於陰沉似水的長孫無忌,但他的眼神中,也是閃過了一絲震驚之色。
至李唐建國之後,天下一片祥和,文學風氣一日比一日好,哪怕是一般人,聽到了一首比較順暢的詩詞,也會讚不絕口,誇你是個才子。
更彆說李世民與長孫無忌兩個上馬能作戰,下馬能治國,深諧文道的大家。
一聽就聽出了這句古詩所含的文學功底。
這第一句詩經上的詩句,李世民和長孫無忌當然不會陌生,但是第二句,卻感覺比第一句更讓人著迷!
長孫無忌在文壇上浸淫多年,且常作為吏部尚書,既是勳臣,又是國戚,並被定為功臣第一,進封齊國公。
這一句古詩,讓實封一千三百戶的長孫無忌也是大吃一驚。
這首詩,文采絕豔,不可能名不見經傳,但在此之前,他從未聽說過。
也就是說,這首詩,是李恪自己所為。
這樣的文采,是他所遇到的年輕一輩,就連才華橫溢,聰敏絕倫,今年改封為越王的李泰,也不能與之相比。
這等詩句,可惜李恪隻吟出來一句,如果是一首,絕對可以流芳百世,加上是用來描述送給自己的女兒。
這讓長孫無忌心中的怒火,瞬間就熄滅的差不多了。
眼見李世民和長孫無忌聽到李恪的這首詩,都安靜下來,就在李恪鬆下一口氣的時候。
“哼”
一聲冷哼從長孫無忌的嘴邊響起,這個位極人臣的朝堂大佬,是很喜歡有文采的年輕人沒錯。
隻是一想到,李恪當街捧著自己女兒的腦袋亂啃,世風日化,消失的怒火又有升騰而起的架勢,口中更是毫不留情的說道。
“蜀王殿下,既然你對我家女兒有好感,為什麼不光明正大的上門求親,再不然,也可以求聖人賜婚,何故當街做出那等行徑?”
“那等行徑?”
“什麼行徑?”
李恪聽完之後,是一臉的呆懵,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錯事,讓長孫無忌這麼生氣。
不就約個會嘛?還變成了禽獸行徑了不成?
不都說唐朝社會風氣開放嗎?咋個現在連出門見麵都有罪了?
看李恪一臉蠢萌的模樣,長孫無忌一時間也吃不準,李恪是故作不知還是其他什麼。
事關女兒的清白,他也不好意思點破,於是轉過頭去不看李恪,喝起了桌子上的茶水。
這不喝不知道,一喝才發現,這茶水竟與他喝過的所有茶水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