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見“醉仙樓”內鬨哄哄的場景,便讓李麗質和兕子二人留了下來,命他們的護衛保護好他們。
自己則帶著力士許吉星前往醉仙樓裡麵,想要探一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引起了這麼多人的圍觀。
才剛一靠近,李恪就聽到了許多圍觀群眾口沫橫飛的激烈討論。
看著他們上一刻踮著腳朝醉仙居裡麵張望,下一刻便三三兩兩的低頭討論,讓李恪也不得不感歎一句。
“果然,不管在哪個時代,看熱鬨、聊八卦,都是最受歡迎的事”
“唉”
就在此時,醉仙居門口不遠處,一名五十多歲的老者,帶著一絲憐憫,重重地歎了口氣。
然後一臉沉痛的說道“這郎君可真倒黴,碰到了誰不好,偏偏碰到了以前的長安小霸王張鼎,這下好了,不死也要脫層皮。”
老漢旁邊一位窮酸書生打扮的人,立馬皺著眉頭小聲道“張家不是沒落了嗎?怎麼還這麼般囂張?”
“害,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太上皇還健在呢!”
“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有道理”
“不過那人我好像認識好像是中郎將常何家的門客,你說我要不要去通知一下中郎將常將軍啊。”
“我勸你不要多事,小心惹禍上門,吃上官司。”
那人見狀立馬拱了拱手,對著勸說他的人說道“多謝這位兄台的提醒,是我孟浪了,差點沒事找事,自惹麻煩”
而就在李恪和許吉星努力穿過人群的這麼一會工夫,從圍觀食客的竊竊私語中,對裡麵的情況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李恪隻是稍微思索了片刻之後,很快便猜出,這個稱為長安小霸王的張鼎是何許人也。
隻是,李恪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張家,怎麼到了現在,還如此不知進退。
難道真的不怕太上皇故去之後,李世民對他們進行清算嗎?
要知道,被他們曾經狠狠欺負過的杜如晦,現在已經是當朝宰相。
真的要鐵了心去收拾他們,估計也就是老太太擤鼻涕,手拿把掐的事。
在這裡說到杜如晦,李恪也必須承認。
他對張家,即張國丈家的了解,都來自於杜如晦這位曆史上赫赫有名的宰相。
在他前世與朋友們聊天聚會中,插科打諢,互相吹牛中是常有的事,有時候甚至會暢聊古今,在有一次聊天中,就說起一則有關杜如晦與張國丈的可以說是趣事的事情。
據說在李世民還是秦王的時候,太上皇李淵非常寵愛貴妃,張婕妤。
身為國丈的張家自然水漲船高,地位飛速上升,讓張婕妤的父親張國丈,立馬也就膨脹囂張的不行。
在家門口豎起了一塊牌子,大致的意思就是凡是騎馬路過自家門口的人,都必須下馬步行,否則就是對自己這個國丈不敬。
並且,還讓數名膀大圓粗的家丁在大門口看著,一旦有人騎馬路過,就以藐視國丈,一律好好的嚴懲一頓。
好巧不巧,有一天,在秦王府正常下班的老杜,路過張國丈門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群家丁不由分說的就給按在地上,狠狠的給胖揍了一頓。
就在杜如晦自報家門,說自己是秦王府的人,以為就可以逃過一劫的時候。
誰知道,那些家丁打起來就更狠了
就這樣,老杜被打的身受重傷,下不了床來。
儘管當時下班回家的老杜隻是趕著十一號車,沒有騎馬。
但不可否認,老杜就是被胖揍了一頓。
在當時,或許是因為太子李建成和李元吉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和宮中的那些妃子勾結在一起,討好、賄賂、送禮,以此來博取皇帝的歡心,借機打壓秦王府的人。
但也讓李恪深深的記住了這個囂張至極的張國丈一家。
隻不過,自從自家老爹李世民登基稱帝之後,這一大家就低調了許多,難道這又是欺壓百姓的老毛病又犯了?
其實李恪這麼想,說對也對,說不對也不對。
因為自從李淵被迫讓位給李世民之後,張國丈這一家人是意識到,不能再這樣跋扈下去,否則遲早要被李世民收拾。
隻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們不敢欺負那些跟著李世民打江山的新貴。
但欺負欺負那些尋常百姓,還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所以,這才有了今日醉仙樓的事。
等到李恪與許吉星擠出醉仙樓,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劈裡啪啦”一陣亂響。
下一刻,就看到從左側方的大堂位置,一張八仙桌被人暴力踹倒。
上麵的盤子、酒壺四散,杯子、筷子橫飛!
其中還有好幾個盤子和酒杯,朝著李恪砸了過來。
許吉星見狀,儘管害怕的不行,但還是鼓起勇氣,義無反顧的縮著脖子,站在了李恪的麵前。
可就在他閉著眼睛等待那些東西砸向他的時候,他沒有發現,李恪已經揮手擋下了飛來的酒杯,還接下了一個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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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隨手將手中的盤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抬起頭間,他就看見一個身穿藍色長袍,袖口鑲繡著銀絲邊,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祥雲錦帶,頭頂一個嵌玉小銀冠,騷包無比的公子哥。
隻是他麵色慘白,一副酒色過度的模樣。
應當就是,張婕妤的父親張國丈的小兒子,張鼎。
此時,他正帶著幾個身穿黑色衣服的護院,氣勢洶洶的站在那裡。
一隻腳蹬在椅子上,露出一副與其身份極不相符的凶狠之色。
“姓馬的,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本公子看你打這麼一點酒,喝的不儘興,好心給你添點水,你不但不感激本公子,還對本公子怒目而視,你是不是活膩歪了?”
"哼汝身為皇親國戚,卻仗勢欺人,不覺得有失身份嗎?"
在張鼎對麵,一個年紀大約二十五左右,身穿直裰儒衫,帶著濃鬱的文雅氣質的青年男子。
此刻,正不畏強權的站在那裡,直言麵對張鼎。
“喲謔,還敢頂嘴,真當勞資是開玩笑嗎?”
正所謂,一代朝子一代臣。
張鼎雖然在長安城眾多的皇親國戚中,是上不得台麵的那一種。
可是在普通人麵前,也是驕橫慣了的紈絝。
見這個窮酸書生,當著這麼多圍觀者的麵,指桑罵槐的嘲諷他,頓時也是感到顏麵儘失。
他轉過頭來,對著那些仆人惡狠狠的說道。
“你們都聾了嗎?沒看見他對本公子出言不遜,給我狠狠的揍他一頓!”
幾個惡奴聽到自家主子的話,發出一陣陣冷笑後,摩拳擦掌的就要對著青年出手。
“諸位,來者是客,不如給我一個麵子,就此罷手如何?”
就在這個關鍵時期,李恪知道,不能再這樣任由事情發展下去。
等下敗壞了醉仙居的名聲,以後怕是沒人再會來這裡吃飯,於是出言阻止道。
“嗬嗬你誰啊?本公子為什麼要給你麵子。”
聽到這句話,李恪在心裡默默的念了一句“果然,沒有麵子果實,完全發揮不出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