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突厥人這樣子,應該不會再攻城了吧?”
聽到李恪的話,來福來到李恪身邊,眺望著城牆外的景象,喃喃的說道。
隻見遠方濃煙尚未散儘,彌漫在空氣中,與遠處升起的火光交織成一幅末日般的畫麵。
原本平坦的地麵,被爆炸的衝擊力撕裂得麵目全非,布滿了坑洞和焦土。
以這段城牆為中心,方圓三四裡內,隻有邊緣零零散散的站著數十個突厥人。
這些幸存下來的突厥人,就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
眼神麻木的呆立原地,似乎還未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四周全是散落著各種兵器的碎片,有的還沾著未乾的血跡。
戰馬以及突厥人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戰場上,有的肢體殘缺,有的麵目全非。
甚至有的屍體,到了現在還不時冒起縷縷黑煙,讓人不忍直視。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焦糊味,令人作嘔。
原本那些威懾十足的攻城井闌,全部被爆炸的衝擊波,撕的粉碎,看不出一絲存在過的影子。
李恪凝視著這片狼藉的戰場,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沒有想到自己一下子殺了這麼多人。
但他又知道,這場粉塵爆炸給突厥人帶來了沉重的打擊,但不至於將突厥人數萬的軍隊,一戰而沒。
他轉身對來福說道“小二,雖然突厥人現在暫時失去了攻勢,但我們不能掉以輕心。他們人數眾多,隨時可能卷土重來。我們要加強城牆的防守,同時準備好應對他們下一次的攻擊。”
來福點了點頭,神色凝重地說道“東家,我明白。我這就去安排人手,加強城牆的守衛,順便修複城牆。”
戰場上的風,帶著血腥和焦糊的味道,吹拂著兩人的衣角。
但他們仿佛沒有察覺,隻是默默地站在城牆上,眺望著遠方,似乎等待著下一場戰鬥的來臨。
隻是,他們不知道,這場戰爭,從那聲劇烈的爆炸過後,就已經暫時性的告一段落。
“報。”
“何事,快講!”
“欲穀設,葉護他攻城失敗了,死傷慘重,已無力攻城,所有的兵力已經撤回了營地。”
說到這,那個探子抬頭看了一眼欲穀設,眼含恐懼的說道。
"那些唐人會使妖法,葉護的攻城器械全部被摧毀了!就連戰馬也被嚇跑一大半,若不是我們草原人的騎術精湛恐怕”
後麵的話,探子沒有直接說明,但意思也很明顯。
若不是他們騎術好,控製及時,恐怕已經跑完了,隻能兩條腿走路。
探子跪在突厥首領的麵前,臉色蒼白,聲音顫抖。
突厥首領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唐人會使妖法?說,到底什麼意思?”
探子咽了口唾沫,急忙解釋道“卑職看見葉護帶領的攻城隊伍,眼看就登上城牆,可就在這時候,那些唐人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召喚出了天雷,一道巨大的火光過後,葉護的攻城井闌便被炸得粉碎,數千的攻城部隊,瞬間死傷慘重。而那些戰馬,更是驚恐萬狀,四處奔逃,根本無法控製。”
欲穀設聽完,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與忌憚。
就因為在剛才,他所率領的騎兵,所有的戰馬都突然驚恐失措,瘋狂地想要逃跑,仿佛感受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現在,總算是知道了原因。
至於妖法,欲穀設嗤之以鼻。
他可不相信什麼妖法,定然又是那些唐人在故弄玄虛,搗鼓出了什麼危險的武器。
“嗯?”
過了一會,欲穀設見探子仍然跪在地上,一副欲言又止的,似乎還有什麼事情未曾稟報,不由得沉聲問道。
“還有什麼事情?一並說來。”
探子聽後抬起頭,眼中遲疑道。
“欲穀設,還有……還有一事。那些唐人,施展天雷,將自己的城牆也炸毀了一段,我們要趁機進攻嗎?”
欲穀設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卻又迅速被沉思所替代。
若是尋常,見到兄長阿史那疊羅施損失慘重之後,都無法拿下的城池。
他不介意將其拿下,然後用來好好羞辱一下他。
更何況裡麵還有他親愛的叔叔,突利可汗。
隻是,他現在後麵吊著兩千大唐騎兵。
這兩千騎兵,雖說正麵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