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的這番話,其實冒著很大的風險。
基本上可以說,這是在明麵上,而且是在燕王李恪的屬下麵前,質疑燕王李恪的意圖和動機。
在古代的封建社會中,質疑皇室的皇子的意圖,無疑是一項極其危險的行為,稍有不慎就可能招致殺身之禍。
然而,王玄策之所以選擇勇敢地表達自己的疑慮。
這是看到燕王李恪毫不避諱的讓自己參觀這座樓船。
我王玄策便以坦白對坦白,直言不諱地提出了自己的疑慮。
王玄策在問出這句話之後,眼睛就死死的盯著護衛駱北。
仿佛想從駱北的臉上探尋到一些線索,或者是某種情緒的波動。
他知道,既然在這艘船上作護衛,必然多多少少對它有著一定的了解。
隻是,讓王玄策有些失望的是,駱北的臉上並沒有顯露出明顯的驚訝或不悅。
他臉上露出仿佛早已預料到王玄策會提出這樣的疑問。他微微頷首,表示對王玄策的坦誠表示尊重。
駱北緩緩開口,“王郎君,果然慧眼如炬,這艘船確實當軍船使用過。”
“嗯?”
“這就直接承認了?”
護衛的話語中並沒有任何回避或掩飾,反而帶著一種坦蕩與從容。
甚至,王玄策還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絲隱隱的自豪感。
“這算怎麼回事?”
王玄策心中暗自驚訝,他原本以為會遭遇一番辯駁或是掩飾,但駱北的直言不諱卻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定了定神,再次仔細打量眼前的護衛。駱北身材魁梧,麵容剛毅,眼中閃爍著堅定與忠誠的光芒。
他意識到,這位護衛並非尋常之人,他對燕王李恪的忠誠和信任可見一斑。
沒有等到想象中的回答,王玄策剛想緊接著繼續問上一句。
沒有想到,護衛駱北便直接道出了其中的緣由。
“王郎君,您應當不是長安人士吧?或許有所不知,這艘樓船,其實是殿下花費重金購買的運糧船。”
“什麼意思?運糧船也不需要這麼全副武裝吧?”
王玄策的疑問中帶著一絲困惑,他實在無法理解這其中的邏輯。
駱北微微一笑,解釋道“王郎君有所不知,這艘樓船原是近海所用,因為船體堅固,而且裝載量極大。在年初受災時,就被用作運輸糧草。但如今,很少運糧了,殿下看中了它的裝載能力,決定將其改造為商船,用於長途運輸和載人。”
“可是,商船為何需要軍事防禦和作戰能力呢?”王玄策不解地問道。
駱北深深的看了一眼王玄策,臉上露出一絲不滿之色,朗聲說道。
“王郎君,你什麼意思?您難道不知道,年初關中接連遭受旱災和蝗災,長安幾乎以一城之力,平息了災害。而其中我家王爺又幾乎以一己之力,活命了一半的人。”
“咚咚咚”
說到激動之處,護衛用手重重的拍了三下,這種樓船的圍欄,這才接著說道。
“當時,關中糧食緊缺,江南的糧食被那些巨賈囤積牟利,我家殿下另辟蹊徑,讓我等登下這些樓船,前往“交趾國購買糧食。”
“然而無論是海域還是河流,都不太平。海盜和巨匪時常出沒,對過往的商船構成威脅。殿下考慮到這一點,才決定武裝樓船,以確保運糧過程中的安全。”
說到這裡,一直對王玄策客客氣氣的護衛駱北,見到王玄策懷疑李恪,臉上罕見的露出了一絲不悅之色。
“難道這也有錯?”
“害果然固守成見害死人,王某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會質疑起燕王李恪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