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滅劉香後,鄭芝龍派鄭芝豹、鄭芝鳳和施大瑄到廣州府新安縣的香港建立水寨,率部分戰船繼續在廣東沿海巡航,打擊匪患。自己率南海水師主力返回到金門駐地,根據皇帝的旨意繼續進行台灣的屯墾開發。
自天啟七年以來,閩南一帶遭遇大旱,糧食顆粒無收,流民遍地。當時鄭芝龍為了開發台灣進行屯墾,就招募流民,出資補助購買種子、農具和耕牛等等。但當時都是私下行為,受到官府和朝廷水師的阻撓,招募規模很難擴大。
現在,鄭芝龍已成為朝廷命官,且皇帝也要求他配合熊文燦遷徙人口,大力開發建設台灣。於是,官府在浙江、福建、廣東沿海發布通告,鼓勵百姓前往台灣定居屯墾,直接以墾荒分田地,資助種子、農具和耕牛,並承諾三年免稅。
皇帝下旨建立福建海關後,熊文燦將福建海關衙門設立在漳州府海澄縣,並正式將月港設為通商口岸開放。熊文燦雇傭大量船隻,將流民和自願前往台灣的百姓從月港運往台灣。鄭芝龍的船隊則日夜跟隨護航,也協助運送人員和物資到台灣島。
鄭芝龍運送貨物到達台灣島南社,上岸視察情況,南海水師監軍處主事張桃(虛構)也隨之上岸。
在南社,張桃見到屯墾的百姓和南海水師的士卒時常會與荷蘭人做交易,買來一種烏漆嘛黑的膏狀物,然後在煙槍上點燃,躺在床上吸食。張桃詢問過後才知道,此物名為“大煙”,點燃後吸入可使人仿佛置身極樂。
張桃也不以為然,隨手就把台灣島這種“風土人情”記在奏本上,呈給了皇帝。
南海水師監軍處此次傳回的奏本有十幾本,王體乾將每一本都細細閱讀過,挑選出一部分重要的軍情呈交皇帝,另外一些他認為無足輕重的就閒置一旁不再理會,大煙奏本也在其中。
一晚,王體乾散值後,監軍處一片漆黑。房梁上一道黑影落下,輕輕點地,無聲無息。黑影一本本翻看閒置奏本,最後挑出幾本,將所有地方細細恢複原狀,抹除痕跡,便翻上房梁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二天一早,朱由校來到禦書房便看到案上平鋪的奏本。
“哼!這個王體乾也是年紀大了,腦子思維都跟不上變化了,監軍處該換人了。”
朱由校合上奏本正暗想著。
魏忠賢緩緩步入,躬身道“皇爺,戶部尚書郭允厚、侍郎畢自嚴、畢懋良求見。”
“讓他們進來吧。”
“臣等參見陛下。”
朱由校抬頭看向下首三人。郭允厚自從太倉國庫大大充盈、各處財政補足後,整個人都精神飽滿、容光煥發;左側一人是接替南居益任左侍郎的畢自嚴(字景會);右側一人是畢懋良(字師皋),是工部右侍郎畢懋康(字孟侯)的堂兄。
朱由校慢條斯理,道“三位愛卿,今日是發生何種大事?怎麼整個戶部都跑來找朕呢?”
郭允厚道“陛下,遵照您的旨意,由朝廷專營的作坊、府庫、國榷等已經分類整理好。”說著呈上一本奏折。
“郭愛卿稍候。”朱由校點點頭,轉頭對魏忠賢道“召信王入宮見朕。”
朱由校繼續問“兩位畢愛卿所為何事?”
畢自嚴搶先道“皇上!這畢懋良又來纏著臣要錢銀!臣不給還賴在臣家中不走!著實可惡!”
畢懋良道“陛下,是您說隻要軍器局需要,臣可以儘管開口要錢,是畢自嚴這老家夥不給!軍器局那邊又嗷嗷待哺,孟侯還待在臣家中等著臣拿錢回去呢!臣沒未拿到錢無顏見孟侯,隻能在景會大人家中待著了。”
朱由校想笑,但這皇帝的包袱也難以放下,強裝著道“畢卿家……額……景會卿家,戶部前兩年收入頗豐啊,軍器局花銷大,師皋卿家要錢你給他不就好了嘛。”
畢自嚴道“陛下,之前太倉銀庫的確存銀不少,但是您這兩年大搞軍改、提高軍隊待遇,而各地大搞稅賦改革,稅銀不僅未見增長,還要太倉不斷往外補貼,銀庫已日益見底。去年陛下叮囑已是特意提高了給工部的預算,後麵軍器局超支,又數次追加,現在軍器局已超支三倍啦!臣饒是再精打細算也再拿不出錢給他了呀!”
畢自嚴說著竟然開始掩麵抹起了眼淚。
朱由校頓時有點臉紅,因為是自己偏心工部,怕有人阻撓而特意安排畢懋良到戶部,方便為軍器局爭取預算的,不知不覺原來已經超支這麼多了,戶部也是不容易。
朱由校趕忙道“景會卿家勿憂,這事是朕有欠考慮,您先回去處理其餘公務,這事朕來處理。”
畢自嚴聞言,臉色馬上恢複正常,臉上哪來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