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要用靈力,將雲卿佞那毛茸茸的鬥篷帽子扯下來,靈力被容夙擋了回去,江辰安的頭頂瞬間變得亂糟糟的。
雲卿佞隨即躲到容夙身後,探出腦袋,“噗嗤”笑出聲,“師兄,你快捏個法訣整理一下頭發吧,被彆人看見了,有損師兄形象。”
生滅主魂氣得,直差頭頂冒煙了,手裡靈力一晃,亂糟糟的頭發變回原樣,“行,都欺負我。”
他眼眶慢慢變紅,看著要哭出來似的,在雲卿佞愣怔注視下,一步一步走到辰閣旁邊,一步一步走到那兩扇已經被破壞了的大門前,彎下腰,蹲下身,垂著頭,小心摸著這壞了的門,像是在懷念又像是在可惜。
雲卿佞從容夙身後走出來,“師兄”
平日裡兩師兄妹開著玩笑,打打趣,也是正常,容夙一來,原本鬥嘴難分秋色的師兄妹,變為雲卿佞占上風,最後大都以生滅主魂大哭著叫喊自己可憐為結尾。
在生滅主魂轉身之時,雲卿佞已經做好自己耳朵受折磨的心理準備,未曾想到,生滅主魂竟然不按常理來,反常地一言不發,還紅了眼眶。
若有若無的哽咽聲。
生滅主魂頭埋在自己胳膊裡,身子一抽一抽的。
“師兄?”
雲卿佞提著燈,走上台階,燈籠朝生滅主魂那裡伸了一伸,火光太過明亮,生滅主魂往旁邊挪了挪,側對著雲卿佞,不理人。
雲卿佞也朝生滅主魂那邊挪了挪,蹲下身,“師兄,你真哭了啊?”
她又把燈籠湊到生滅主魂頭頂前,借著這明亮的火光,想看清生滅主魂的表情,看看是真哭還是假哭,生滅主魂的腦袋仍埋在胳膊裡,沒有抬起。
生滅主魂身子起伏了下,隱忍的哽咽聲清晰的傳到雲卿佞耳中。
雲卿佞這會兒是完完全全愣著了,她和容夙居然把生滅主魂欺負哭了???
手裡的燈籠放到生滅主魂身前,“師兄,你彆氣,一個帽子,不值得不值得!我摘下我摘下,我現在就摘下!”
毛茸茸的鬥篷帽子蕩在雲卿佞肩後,露出她一頭烏黑柔軟的頭發,頭發上還是隻簪了那根冰藍色的發簪,有落雪落到發簪上,被發簪上冰藍色的靈氣擋開。
容夙將雲卿佞拉起,“估摸著不是為這事。”
他靈力一動,隻見三人原地消失,連那盞燈籠也不見了。
辰閣之中,散著絲絲藥草香的房間內,明光大亮。
那盞燈籠被放在了窗戶的小桌子上,生滅主魂仍舊將腦袋埋在自己的胳膊裡。
雲卿佞蹲下身,輕輕推了推生滅主魂,“師兄,你哭什麼呀?你說出來,我們好解決嘛。”
她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生滅主魂的肩膀。
雲卿佞想不通,到底是何事能讓厚臉皮的生滅主魂,這麼傷心的。
她和容夙來得晚,本是看著生滅主魂有兩日沒回來了,生滅主魂走前什麼都沒說,他擔心會不會遇上魔族出了什麼事,便先來虛靈門瞧瞧有沒有生滅主魂的人影,若是沒有,那大概是和魔族有關係了。
一到辰閣這裡,就看到生滅主魂和那隻用符化成的小靈獸,看著倒是挺悠閒的。
腦中靈光大閃,揮之不去,雲卿佞輕點了下生滅主魂的腦袋,“生滅,你不會是因為白師姐的事,才難過至此的吧?”
雖然雲卿佞也猜不準生滅主魂的心思。
但這生滅主魂之前是怎麼嘴硬嚷嚷著“成為江辰安的那一段日子不大重要”的,雲卿佞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生滅主魂突然揚起臉,嚎啕大哭,眼淚那就一個嘩啦啦的,泣涕四流。
得了,被她可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