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蘊柔並不作聲。
舒大人扔開手裡沾了血的發釵和首飾盒，又爬過來，大力扯住舒蘊柔的衣角，“蘊柔，蘊柔！爹對不起你！爹也對不起你娘！爹以後肯定會贖罪！會贖罪！”
“滾開，彆臟了我的衣服。”
舒蘊柔皺眉，踢開舒大人，衣角上還是留下了幾個血印子。
這兩人肮臟的血，竟然沾到了她新衣裳上！
舒蘊柔肉眼可見地生氣。
“哦對對對，瓶子，小瓶子！”舒大人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爬回首飾堆，“蘊柔，你彆生氣！爹這就幫你試試小瓶子是不是真的。”
首飾盒裡的首飾散了一地，小瓶子被埋在首飾裡，舒大人扒拉了會兒，才找到那個能折磨修士魂魄讓修士魂飛魄散的小瓶子。
“蘊柔，你看，你看！爹找到了！”舒大人高興地舉起手，展示了一下，隨後爬到大夫人屍首旁邊，不太利索地擰開小瓶子。
舒蘊柔沒看他，反而蹲下身，拎起印上了血印子的衣角，她施了好幾次淨衣訣，才把上麵的血印子清理乾淨。
舒蘊柔盯了這片衣角好久，她還是不滿意，似乎仍能從上麵看見血跡，聞見血腥味。
儲物袋裡沒有多餘的新衣裳了。
“不行，不行，不能就這樣去”
“會不高興”
“放心，蘊柔肯定會換一套新的再去”
舒蘊柔揉著衣角，喃喃自語。
“啊啊啊！！！”
突然，一道叫喊聲驚醒了舒蘊柔。
舒蘊柔從剛才不怎麼對勁的狀態中回過神，她怔愣住，鬆開衣角，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站起來。
舒蘊柔笑了笑。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沒有魔氣！”舒大人甚至都將小瓶子懟到了大夫人臉上，“為什麼沒有動靜！啊啊啊！！為什麼！！”
舒大人猝然盯向舒蘊柔，像是抓到根救命稻草一般，“蘊柔，爹現在沒靈力，爹不會用這小瓶子啊，它怎麼沒反應啊？！蘊柔！”
他把小瓶子朝舒蘊柔的方向伸去，“蘊柔，你來你來試試吧！或者…或者，你告訴爹，怎麼才能把這個毒婦的魂魄收進小瓶子裡？你一邊說，爹一邊照著做。”
舒蘊柔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舒大人，你們真是蠢。哪有什麼收魂魄的小瓶子，都是我編來騙你們的！我隻是讓你們試一下真假，你們為什麼就相信這一定是真的？”
舒蘊柔笑得直不起腰。
“為了個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瓶子爭執反目，該說你們太愚蠢還是太心虛！親手殺死自己愛妾的感受怎麼樣？不過看你也沒那麼愛她，殺了就殺了，也沒什麼悔恨之心吧。哈哈哈！！”
舒大人臉色“唰”地變鐵青，他隨手扔開小瓶子，小瓶子砸到死不瞑目的大夫人臉上。
“舒蘊柔！你個混賬東西！借刀殺人，心狠手辣，你才是真正的毒婦！”
“舒大人言重了，你可比我更毒更狠。可誰讓我的身體裡也流著你的血呢。”舒蘊柔揩去眼角邊笑出來的眼淚，“對了！我差點都忘了，還有個消息要告訴你。”
“舒筱馨和你兩個兒子都被我關起來了，我喂了消靈散，他們靈力全失。舒筱馨被我折磨得痛不欲生，關在皇宮裡。你那兩個兒子被我關在舒家廢棄的舊院子裡，聲音都被封住，想求救都求救不了。”
舒蘊柔聲音輕飄飄地，“你說，那兩個野種有沒有被魔物吃掉？都這個時候了，恐怕是連屍骨都不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