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飛濺，有李然的，也有陳灼華的。
以力破法，強行頂住燕應古族的極致禁術，導致陳灼華身上的多處血管破裂，雙拳起了十餘道傷口，淡金色的血液緩緩流出，夾雜著一縷神韻。
李然的防禦神通全被陳灼華用一雙鐵拳轟碎了，手中緊握著的長刀變得黯淡無光。胸口冒出了一個巨大的血洞，五臟六腑成了一灘爛泥，看一眼便會生出嘔吐之意，令人反胃。
“咚！”
既是敵人，陳灼華豈會有憐憫之心。
趁勢追擊，一拳打在了李然的腦袋上麵，直接打穿了半個頭，濃稠之物濺射，畫麵極為血腥。
青宗的四極拳，結合著輪回道體，戰力驚人，直接將燕應族的老祖鎮壓。
李然已無再戰之力，全身上下難以尋到一處未受傷的地方。原本的白衣，破爛不堪，被鮮血浸透，失去了俊美，狼狽至極。
半個腦袋沒了，僅剩的一隻眼睛死死地盯著陳灼華，裸露於外的舌頭顫了幾下，發出了十分沙啞的聲音：“尊上，能親身感受您的強大，真是榮幸啊！可是，與你同處於一個時代，又是那麼的悲哀。”
陳灼華沒再出手，立於星海，靜靜地看著。
李然本就燃燒了生命精血，如今又被陳灼華打成了重傷，僅剩最後一口氣了。
“您這樣的人物，自大乘跨入神橋，便是褪去了一身泥垢，洗儘鉛華，重回頂峰。”
神橋對於世人而言是一個境界，對陳灼華仿佛是解開了枷鎖，再不受世間的很多羈絆了。
若是以前，有人告訴李然，往後自己會敗給一個初入神橋的修士。不管那人說的如何詳細，李然都不可能相信。
因為神橋之路是一步一重天，天地桎梏擺在那裡。
然而，陳灼華打破了桎梏枷鎖，觸碰到了禁忌領域。
所謂的境界差距，在陳灼華這裡很難體現出來。
“古族與您為敵，真是自尋死路啊！”
隻有真正領教了陳灼華的可怕，李然才明白古族的選擇究竟有多麼的錯誤。
說了幾句話，李然開始咳嗽，全身的傷口隨之濺射出了血液。
傷勢太過嚴重，製止不了血液的流出。
況且，生機已然耗儘，已經沒必要控製傷勢了。
“能與尊上一戰，人生以此落下帷幕，算是圓滿了。”
說著說著，李然的聲音越來越小，隨後鬆開了緊握著長刀的右手，殘破的身軀漂浮於星空之中，生機儘散。
壽命已儘，靈魂離體了也是同樣的結果。
從始至終，陳灼華都是淡然的表情，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呼——”
探手一抓，將漂浮於麵前的長刀隔空一握。
“錚——”
長刀顫了數下，似在反抗。
不過，隨著陳灼華的用力，長刀慢慢安靜了下來。
“是把好刀。”
扛了陳灼華一陣猛烈的進攻，此刀居然沒有碎裂，依舊完好無損。要知道，陳灼華剛剛持著的三尺劍，乃是上品聖兵，很是珍貴和堅硬，就這樣都崩成了兩段。
“留著，不能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