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陳灼華小心翼翼地將依依抱在了懷裡，滿臉柔情：“最近有沒有聽言阿姨的話？功課有沒有做完？想吃什麼零食嗎？”
一連問了很多，依依掐著指頭，慢慢回答：“我可聽話了，今日的功課還差一點兒......”
應該是天道審判的緣故，依依雖活了很久，但心智一直沒變。不管她學習多少知識，很快就會忘記。
“爹爹這次來看你，給你帶了一個禮物。”
陳灼華故作神秘。
“什麼禮物？”
聽到禮物，依依眼睛放光，明亮如星辰，惹人憐愛。
“喏，就是這個。”
話音落下的同時，陳灼華將一個風車木架取了出來，擺放在了桌上。
木頭架子長約兩尺，中間是一個小風車，周圍是山川田野的村莊之景，雕刻細致，巧奪天工，毫無瑕疵。
清風徐來，風車轉動，讓這個刻畫出來的風景仿佛活了過來，散發出翠綠的光芒，能直接將人帶到那片山水田園之中，留有秘法，身臨其境。
“謝謝爹爹。”
依依十分喜歡，滿臉笑容，不停地搗鼓著木頭風車，發出清脆的笑聲。
這個玩具，不是出自陳灼華之手，而是佛子精心製造而成。
不能常伴女兒的身邊，更不能相認。為了表示相思與歉意，希望可以讓這個風車玩具讓依依高興一下。
哪怕隻有一瞬間的笑容，也值得。
暗處的那片虛空，佛子看著歡聲笑語的依依，不自覺地流露出了一絲柔情，嘴角微微上揚。
父女近在咫尺，卻不能當麵一見，更沒法嬉戲玩耍，佛子的內心深處有一絲苦澀。
可能是因為感覺靈敏，又或是這個玩具有些與眾不同，言雅楠顯得心不在焉，時不時看向周圍的虛空。
“明明沒發現什麼，為何還是有種錯覺呢？”
言雅楠心中暗道。
玩鬨了一會兒，依依有些犯困了。
睡覺的時候，依依的小手還緊緊地抓著風車。
陳灼華索性沒有將風車拿走，將依依輕放在了床上，走到了院子外麵。
“公子費心了。”
言雅楠欠身一禮。
“不必客氣。”
陳灼華拱手回禮。
正當陳灼華準備離開的時候，言雅楠突然開口叫停：“陳公子，請留步。”
“怎麼了？”
回頭而問。
“他......”言雅楠欲言又止，眼神變化了幾次，還是說了出來：“他是不是來了？”
女人的第六感，就是那麼準。
陳灼華沉默了。
不開口承認和否認，那麼便是默認。
心思靈巧的言雅楠，得到了一個準確的答案。
沒有吵鬨，沒有抱怨。
雍容華貴，一臉平靜。
言雅楠的眼底深處雖有一絲難以描述的情緒波動，但很好的掩蓋了下去，麵不改色，端莊有禮：“勞煩陳公子給我帶句話給他。”
“請講。”陳灼華點頭。
“我不怪他，從開始到現在，未有過一絲怨恨。”言雅楠像是回想起了與佛子相處的那段短暫歲月，發自內心的笑著：“他乃當代佛門首座之徒，肩負著濟世蒼生的責任，豈可貪戀小家之溫暖。他的道，偉大而艱苦，我確實幫不了。”
“我不想成為他的負擔，往日之事就當是一場大夢，隨風而去，不必介懷。”
“他已經給了我最寶貝的禮物，我不恨他，隻會謝他。”
“未來還長，祝願他一路平安，弘揚佛法，將蒼生從深淵泥潭之中帶出來。”
“一生相伴，不如將回憶刻在心上，留住最美好的時光。而且，我能感覺到他的那顆心臟正在跳動，就當他一直陪在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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