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慶文此時也明顯感覺到飛機在緩慢下降,身邊的梁曦予哭著哭著忽然說:“我們老家那邊有個規矩,說人要是死了還沒結婚,就會變成孤魂野鬼,家人是不能給他燒紙錢。孤魂野鬼也不如轉生輪回,不能重新做人,也得不到親人的祝福。如果親人想要給子女下葬,就需要配冥婚,你知道冥婚嗎?”
王慶文道:“這麼奇葩的風俗,你們老家是哪裡呀?”
“晉省的。”
“南方啊,不太熟。”
“晉省是北方好不好?”梁曦予嗔怒,隨後又建議:“王慶文,我看你也沒結婚,我也沒結婚,要是我們一起死了,下了陰曹地府,我們就配個冥婚吧。”
王慶文奇道:“誒,女娃子,你這不是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嗎?人家閻王爺就這麼容易被你騙嗎?”
梁曦予說:“那不是得找個辦法嗎?否則你願意做孤魂野鬼嗎?”
王慶文道:“我又不會做孤魂野鬼,我女朋友多著呢,我要是真出事了,她們一個個都得殉葬。”
“啊呸!你就吹吧!”梁曦予氣道,“活該你單身一輩子。”
王慶文做著鬼臉:“我就願意!嚕嚕嚕——”
梁曦予氣得鬆開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斜著眼瞪他,準備瞪死他。
王慶文摸了摸下巴,胡子拉碴的,他今天早上忘記刮胡子了,於是打開手包,拿出電動刮胡刀刮起了胡子。梁曦予一把搶下來他的剃須刀,王慶文一愣:“乾嘛?”
梁曦予道:“我在氣你,你沒注意到麼?”
王慶文看著這個氣鼓鼓的漂亮女孩,笑著說:“你也想刮胡子也行,那我刮胡刀就送你了,挺好用的,除了刮胡子還可以刮其他地方,例如腿毛。”
梁曦予道:“誰要你的刮胡刀。”
王慶文伸出手:“那你還給我啊。”
梁曦予道:“想要回去,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啥事?”
“要是咱們真死了,你就在閻王爺麵前說你娶過我了,到時候我們就不是孤魂野鬼了,我要轉世投胎,可能我爸媽還來得及得二胎。”梁曦予信誓旦旦地說。
王慶文摸著下巴心說晉省的女孩,都這麼傳統封建嗎?晉省不應該是最有錢的省份嗎?(此時晉省煤老板的闊氣名動華夏,全華夏的人都知道晉省人有錢,晉省姑娘不外嫁。)他好奇地看了看梁曦予,笑問:“你該不會真的想跟我配冥婚吧?”
“我說的是萬一。”梁曦予說。
王慶文笑說:“那行吧,咱倆現在就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形式搞一下。不過高堂沒有啊,這就很尷尬了。”
商務艙裡的其他乘客本來還很害怕,可是聽到後麵有人在臨死之前要拜堂,坐在前排的大哥轉過身來,臉上掛著淚熱情地說:“要不然,我給你們倆充當臨時高堂吧……”
“大哥,這便宜你也占?”王慶文問。
大哥說道:“對,我死也要占點便宜才能死。”
王慶文豎起大拇指:“我他媽佩服死你了。”
梁曦予問:“那我們現在拜不拜?”
“拜個屁。”王慶文說,“佛曰,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你要心中有佛,則處處是佛,隻要心中成佛,自人人是佛。”
梁曦予道:“我不懂。”
前排大哥又起身轉頭解釋:“大妹子,他的意思是,隻要你認為你倆算是拜過堂了,就是拜過堂了,笛卡爾說過,我思故我在,尼采也說過,如果世界上沒有太陽,那麼我就是太陽,意思跟他說的一樣。不要在意形式,也不要在意彆人的看法,你覺得你嫁給他了,你就是嫁給他了。”
王慶文心中敬佩萬千,感慨道:“這特麼跟意淫有何區彆?大哥你不是韓國人吧?韓國人就這逼樣,隻要他認為東西是他的,那在他們心中東西就是他們的。”
大哥怒說:“你罵誰是韓國人呢?”
王慶文忙道歉:“不好意思大哥,您坐下,臨死之前彆變成一隻厲鬼,你還得投胎呢。”
大哥氣呼呼地坐下了,心說變成厲鬼可不是就不能投胎了,不對呀,我信耶穌的,我的上天堂啊。
梁曦予恍然大悟,似乎被大哥說通了,抱住王慶文的胳膊,說:“那我肯定不會是孤魂野鬼了,也不會被人欺負了,我會投胎轉世了。”
王慶文淡淡一笑,這晉省女娃娃蠢萌蠢萌的呢,他閉上眼睛叮囑說:“你手輕點,你是要把我的胳膊給折斷嗎?”
“你凶我!”梁曦予說著說著又哭了,“你凶人家,你才和人家結婚就凶人家!你一定一定會家暴我的,對不對?”
“閉嘴吧你。”王慶文道,隨後笑著說:“看不出來你瘦不拉幾的,胸前還挺有料,至少是個c。”
“人家是d。”梁曦予剛反駁完,忽然意識到自己被他給耍流氓了,正要發火呢,前排大哥又說:“兄弟你好福氣,我老婆,沒胸啊,嗚嗚嗚……”
飛機又抖動了幾下,大家哭得更厲害了,更加可怕的是飛機正在急速下落。商務艙的幾個人也紛紛拿出紙筆,哭喊著要寫遺言。
梁曦予崩潰大哭不已,抓著王慶文的胳膊更緊了,似乎抱著他的手臂,能夠給自己力量一樣。
連王慶文自己都害怕起來,老王還活著,自己應該不會出事的吧,怎麼會有這場意外?難道時空還出現什麼變數,自己把自己給玩死了?
“王慶文,你娶我是真心的嗎?”梁曦予哭著問。
王慶文看看她,心說姐妹兒你不是開玩笑的吧,我才認識你,娶你還不是你哭著喊著求我,我真心個蛋?
梁曦予哭著說:“你要說真心娶我的,否則我死後投胎,下輩子也不幸福,也會沒有人愛的……”
“哦,那我真心的。”王慶文心說你神經病吧,嘴上卻說:“希望你以後下輩子幸福,這輩子也幸福。”
“謝謝,謝謝,要是今天我們能活下來,我一定會嫁給你的。”梁曦予帶著哭腔說。
“想啥美事兒呢。”王慶文從另一邊的口袋裡掏出紙巾,遞給她說:“擦擦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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