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曉聰拿著三菱軍刺走在最前方帶路,他的年紀雖然小,但是他的膽子非常大,離家出走的主意就是他定的。姐姐貝曉曉性格稍微軟弱了一點,但貝曉聰雖然隻有十歲,性子卻非常倔強,為此沒少挨二叔的揍。但他年紀小,反抗不了,隻能把這仇恨記在心中,等著自己長大之後再報仇。
今天貝曉聰見到了什麼才是“黑社會”,於是立即下定決心,自己要跟這群“黑社會”大哥混,自己也要成為“黑社會”,自己一定要混出個人樣來,自己要保護姐姐,要找到母親。於是,貝曉聰更加想要表現自己的價值。
貝曉聰對這一片更加熟悉,月明風高,沒有汙染過的魯省半島晚上堪比白天,地上的一切居然都透亮看得清楚。
貝曉聰小聲說這一片以前還有野狗,後來彭大頭占了紅星廠後,彭家村附近左右野狗都被他們抓了吃了。
一條小河從山上流下來,半環繞著紅星廠,因此紅星廠的圍牆並不高大,很多豁口都隻是堆砌了一些玉米稈,相當於沒有任何作用。要不是彭大頭的名聲,小孩子們早就把這座空廠房給踏平了。
貝曉聰像一隻小猴子一樣走在最前麵,甚至時不時提醒大家,找到一個豁口後,帶著眾人鑽了進去。
紅星農機廠廠區分為生產區、倉庫區、辦公區和服務區,生產區廠房裡的設備全都被搬空了,連玻璃窗都被搬走了,而且靠近道路,看起來破破爛爛,完全無法藏人。他們直接繞過生產區,來到辦公區。
辦公區正對著中學,貝曉曉說欠你們錢的人大概也不會藏在那裡,現在太冷了,他要是躲在那裡就得生火。
生火?
王慶文立即意識到,他們可以沿著火光尋找,於是他們向後麵搜去。
沒過多久,眾人的視線就被前方不遠處的一棟房屋吸引住了,隻見那棟房間裡隱隱約約閃爍著微弱的火光。這火光時明時暗,仿佛風中殘燭一般,讓人難以確定其確切位置。
就在這時,眼尖的貝曉聰剛想要開口提醒大家注意那火光所在之處,嘴巴卻突然被身旁的王慶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緊緊捂住了。隻聽王慶文壓低聲音,輕輕地對他“噓”了一聲,示意他不要出聲。
饒大誌見狀迅速抓住時機將大家聚攏到一起,並同樣放低音量,向眾人低聲吩咐道:“情況不明,我先過去偵察一番,你們留在此處等待我的消息。”
話音未落,一旁的楊軍連忙將手中緊握的麻醉槍遞給饒大誌,饒大誌點了點頭,隨即將自己隨身攜帶的短管土槍交到楊軍手中,然後接過麻醉槍,小心翼翼地朝著那棟透著神秘火光的房間走去。
眼看著饒大誌身手敏捷、腳步輕盈地翻過圍牆,悄然潛入其中後,他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剩下的四個人互相對視一眼,誰也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按照饒大誌之前的指示,齊刷刷地蹲伏在原地。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起初四人還能勉強保持蹲著的姿勢,但過了一會兒之後,由於長時間蹲著不動,他們的雙腳漸漸開始發麻,最終實在忍受不住這種麻木感的侵襲,隻得紛紛席地而坐。
貝曉聰爬到王慶文身邊,壓低聲音說:“大哥,等一會兒是不是要乾仗?”
王慶文說:“咱們是找人的,能不乾仗就不乾仗,要是真乾起來,你們倆就躲著,彆出來。”他想了想,從口袋裡掏出500塊錢塞進姐姐手中,“我們要是打不過,你們就跑,這500塊錢足夠你們買車票去白城了。”
貝曉曉看著500塊錢,眼睛一紅,王慶文問怎麼了,貝曉曉哽咽說:“俺二叔就為了500塊錢的彩禮,就要把俺嫁給何傻子。”
王慶文揉了揉一下她淩亂的腦瓜子,說:“北江文哥的十三妹,可不止500塊。”
四人等了好一會兒,饒大誌終於回來了,他輕鬆地笑著說:“嚇了我好大一跳,就他媽隻有一個人,已經被我搞定了,他們居然沒有其他暗哨。”
幾個人快速跑到後勤區食堂倉庫,看到了被麻醉槍擊中沉睡的人,地上還有一堆白酒瓶子。
貝曉曉指著這人說:“他是二馬,我們鎮上的大流氓。”
貝曉聰補充道:“嗯呢,俺聽說他禍害了好幾個女的,是彭大頭的手下小弟,這人可厲害了,能跟牛犢子頂牛。”
“那不是厲害,那是傻逼。”王慶文笑道。
眾人繼續尋找了一番,但這裡沒有任何人。
貝曉聰突然提醒能不能在地窖裡,饒大誌將二馬綁好之後,眾人跟隨貝曉聰的引導走向地窖。為了防止還有敵人,饒大誌手持自製土槍走在最前方,楊軍端著麻醉槍走在身後,而王慶文帶著兩個小孩落在最後。
很快,他們來到了機械廠的地窖,就在距離這裡不遠,饒大誌聽了一下聲音,裡麵沒什麼響動,手電筒照了過去,並沿著樓梯走到地下一層。
地下一層沒有,這裡是一座空曠的空場地,楊軍說沒有人咱們回去吧,貝曉聰說:“這裡有兩層地下室,我們沒有去過第二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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