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夙緣一族要如此卑微的活著?!荒古之大,為什麼不能有夙緣一族的容身之地?!我們永世為奴!我們任人宰割!我們的尊嚴任由旁人肆意踐踏!難道就因為我們是夙緣族,就要承受這些不平等的待遇嗎?!”
星瑤再次咕咚咕咚飲下數口烈酒,對著夜空大喊“我們的靈力遭到禁錮!與普通人無異,卻還要走到哪裡都受到歧視的目光!老天爺!你說!你對我們夙緣一族公平嗎?!”
她舉著酒壺,張開嘴,往嘴裡倒著烈酒,咕咚咕咚咽下。
一陣功夫,酒壇子已經空了。
星瑤的臉上泛起紅暈,眼神漸漸迷離,頭腦也越發的不清醒。
她醉了。
酒壇子從無力的手上掉落,在房頂的斜坡上嘰裡咕嚕滾了下去,“啪嚓”一聲,碎裂在地。
“酒呢?拿酒!”
星瑤跌跌撞撞的,在屋脊上站了起來,身子前後晃動,一個沒站穩,腳下一打滑,如同酒壇子一樣,嘰裡咕嚕……
掉進了一個人的懷裡。
星瑤比那酒壇子,運氣好多了。
接住她的那個人,身著一襲白衣,緩緩走在夜色裡,如同月光一樣耀眼。
那精致的輪廓,清俊的骨相,星瑤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臉。
“好軟……猩猩……你什麼時候變成白色了?”
星瑤還處於醉酒後的迷糊狀態中,根本不知眼前之人竟是燃炫。
燃炫抱著喝醉了的星瑤,回到屋內,輕輕將星瑤放到玉榻上。
當燃炫想起身時,星瑤突然雙手摟住燃炫的脖子,手越來越緊。
在星瑤的用力之下,燃炫的臉幾乎要貼在星瑤的臉上。
星瑤臉上的紅暈是因為醉酒,而燃炫那張俊美的臉,竟也漸漸紅的發燙,心跳也漸漸加速。
燃炫用胳膊支撐在玉榻上,如若不然,整個身子就壓在星瑤身上了。
他試著脫離星瑤的“懷抱”,剛一抽身,星瑤就馬上用力,將他的脖子摟的更緊。
“不許走……猩猩……不許走!”星瑤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話說時舌頭好像打了結,“猩猩……我每天晚上都摟著你睡覺,你是不是覺得……覺得很幸福呀?”
“喝成這樣,力氣竟還這般大。”燃炫低聲說道。
“命如……螻蟻,人…如草芥……”
星瑤死死摟住燃炫的脖子在胸前不放,燃炫隻能保持著那個姿勢不動,讓星瑤好好睡一覺,什麼時候睡實誠了,手大概也就會鬆開了。
單腿半跪在玉榻上,兩隻手臂支撐在星瑤兩側的玉榻上,脖子還被星瑤摟的死死的,燃炫就那樣懸在星瑤的身子上麵,一動不動。
半個時辰過去……
又半個時辰過去……
又又又半個時辰過去……
星瑤的手終於鬆懈了幾分,慢慢的從燃炫的脖子後麵鬆開,耷拉下去。
終於鬆開了!
燃炫剛想起身,卻發現不能動了。
糟了!胳膊麻了!完全失去了知覺!
無奈,燃炫隻能繼續懸在那,等胳膊上的麻木緩一緩,才能抽身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星瑤好巧不巧的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睛,發現燃炫撲在她身上。
她驚慌大叫“啊~!二殿下你……你想要乾什麼?”
“我……”
燃炫突然間語塞。
他的手臂漸漸恢複知覺,猛地起身,向蓮池的方向走去。
“這麼急著逃跑?”星瑤睡了一覺,酒已經醒的差不多了,她坐了起來。
“……”
燃炫停下腳步。
“真沒想到,二殿下表麵上看似正人君子,實則是這種人!”
“我是哪種人?”燃炫轉回身,蹙眉生氣的問道。
“不知是誰,喝醉了酒,把我當成星星摟著不放開!我倒是想問問你,星星是誰?”燃炫蹙著眉頭,一本正經的坐到玉塌旁邊的石凳上。
猩猩?那不是我從小一直摟著的大猩猩玩偶嗎?那玩意黑乎乎的,比煤炭還黑,我怎麼把燃炫當成我的玩偶了?燃炫如果知道我把他當成比煤炭還黑的大猩猩玩偶,會是什麼表情?
“猩猩?什麼猩猩啊?我當時喝多了,什麼都不記得了。”星瑤故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她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二殿下,送我去竹裡館的時間,是不是快到了?”
此時,已經進入四更天,待步入五更天時,是夜與日的交替之際,這個時候,皇宮侍衛換班,趁著換班的時間,將星瑤帶入華簪所居住的韶華閣內,不會被人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