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動作很快,將韓非的論點啪的一下就給秦王看。
當然,這是韓非拚死拚活將原本那張比較亂的紙攔下了,然後連夜潤色的好幾遍,字寫的一張比一張端正,給荀子看過,問了無數遍可不可以的最終版本。
秦王笑著接過那張紙,從原本的隨意到認真,慢慢的看。
到看完之後,秦王臉色已經認真起來。
“是韓非韓廷尉所寫,前日回到鹹陽之後,於昨日在太子傅荀子處寫成。”
嬴政解釋道,秦王聽了他這個話卻有些震驚,竟然是之前見過的,比起他的師弟來,有些懦弱的韓非。
“曾祖父為何會覺得韓非師兄很懦弱?”問出這個自己想知道已久的問題,嬴政回想起韓非是自己親自邀請加入秦國,結果硬氣了半年,在上任後,親自觀察秦國的基本情況,最後在荀子的見證下加入。
秦王一邊將紙慢慢放好,一邊隨口回答“初次見到寡人,他連話都說不清楚,這不是懦弱是什麼?”
這是嬴政沒有想過的角度,不過,他也不會指責秦王,繼續解釋“這是由於韓非師兄天生有疾,口吃之下,話才說不利索。”
“這樣啊。”秦王點點頭,表明自己知道了,隨後對嬴政說。
“不如就讓這個韓非,和農家一起構思教程,並且將種植過程編輯到秦法中。”
嬴政也覺得這個方法不錯,秦王便這樣做了。
接到傳話的韓非和荀子告彆,很快就到了農家許老那裡。
接下來不出意外,他都要待在這裡了。
許老起初是對這個人看不順眼,看鼻子不是鼻子,看眼睛不是眼睛。
隻因為韓非是那個挑剔他教材的,荀子的弟子。
不過,韓非很快就憑借著自己行為得到了認可。
現在秋季正忙碌,所有人都忙著收稻穀,這個從宮中過來的韓非,拿筆的手,也能彎下腰,去拿起鐮刀割穀。
能幫忙,就意味著這小夥兒人不錯,大家夥兒很樂意和韓非說話。
許老也勉強將自己態度改善過來,就這樣一日日過去倒也相處的不錯。
一日夜深,久久不睡的許老,一邊在外麵穀倉和田徑之間的道路走,彎著腰,撿地上落下來的穀子。
其實大部分的已經被撿走了,但還是有一小部分藏在角角落落,老人家看不慣,剛好閒著沒事兒,借著明亮的月光,有事沒事的就在外麵摸。
就這樣一路撿到田地,許老的話匣子就打開了。
“稻啊,要好好長,長得越多越大越好。”
“多長一點,才能填飽肚子。”
“不能像上次一樣倒了,那次可把我老人家嚇壞了,也不看看那個秦王是什麼大魔頭,惹火了他,小心把你一把火燒了。”
“今年長得不錯,明年也要多長點。”
許老就這樣碎碎念著,忽然遠處的水稻不正常的抖動,他眉頭一皺,難道是進了耗子?!
天殺的,他就知道那些打耗子的秦軍靠不住,許老在地上左右找,找到個大塊的石頭就要過去砸耗子。
“許,許老,是,是我啊。”韓非開口解釋著,眼神緊緊盯在那大塊的石頭上,直到許老看清楚是韓非,把石頭一扔。
“你這小子,夜半不睡,跑到這田地做甚?”
許老將手中的稻米往懷裡一揣,就要帶韓非離開。
“非,非來撿,撿穀。”
韓非此時衣著可謂是不雅,原本套在外麵的罩衫被他籠作一團,懷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