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素宮準備的一個獨立院落中,聚集了將近兩百人。
劉禪也沒想到沈三思會帶這麼多人上山。
他原本隻是想讓沈三思看病的時候人多一些,這樣太素宮的人肯定會在旁邊看著。
等他給沈三思治好傷,就能隨便找個道士,編個從麵色上看出對方有問題,然後找機會給道士號脈。
這樣就很自然。
結果現在沈三思帶了上百人來參觀。
這下來維持秩序和看熱鬨的道士數量有幾十人,算是超額完成任務。
在眾人的目光下,劉禪讓人搬來一張床,讓沈三思躺在上麵。
現在正好是正午時分,太陽光直接照射在院子裡。
劉禪首先以溫水洗淨雙手,輕撫沈三思的額頭,從身旁精致的木盒中緩緩取出一根銀針。
他眼神一凝,手指微動,第一根銀針精準無誤地刺入了沈三思胸前的膻中穴。
這一穴乃人體氣會之所,能調氣降逆,寬胸利膈。
隨著銀針的深入,沈三思的身體似乎微微顫動了一下,但隨即又歸於平靜。
符籙沾染到沈三思的血液,在沈三思的身體裡發出微弱的光芒。
沈三思作為地級修行者,血液裡也蘊含著法力。
這些法力正好彌補了劉禪沒有法力的缺陷。
當他的血接觸到銀針上刻的符籙後,給符籙了啟動的動力。
緊接著,劉禪拿出第二根銀針,將銀針刺入沈三思的關元穴。
隨著銀針的深入,沈三思的眉頭微微一皺。
這次沈三思感覺到體內那股一直影響他的妖力被觸動,想要反抗。
“忍住!”劉禪提醒道“接下來可能會很疼,如果你忍不住,我可以考慮給你物理麻醉。”
沈三思不明白什麼是物理麻醉,但這裡有這麼多人看著,要是他連疼痛都忍不住,那也太丟人了。
沈三思咬著牙說“劉天師,您來吧,這點小疼痛,和我這些年受到的疼痛相比,還差得遠。”
劉禪很欣賞沈三思的勇敢。
劉禪依次將剩餘七根銀針分彆刺入沈三思的氣海、足三裡、合穀等關鍵穴位。
每刺一針,他都屏息凝神,確保針法準確無誤。
當那九根銀針逐一沒入沈三思的肌膚,深入其體內之時,一場微妙而激烈的“戰鬥”在沈三思的身體內部悄然展開。
起初,銀針與周圍因傷而紊亂的氣血相遇,猶如寒流遭遇暖流,激起一陣陣細微卻強烈的波動。
沈三思的體內,仿佛有無數微小的戰場在同時爆發,傷勢的凶猛與銀針的溫和力量交織在一起。
隨著銀針逐漸深入各自的穴位,它們開始發揮出各自獨特的作用。這些作用與沈三思體內因傷而失控的氣血產生了強烈的衝突。
有的銀針試圖引導氣血流通,卻遭遇了淤血的頑強抵抗,兩者在經絡中激烈碰撞,發出微弱的轟鳴;
有的銀針則試圖激發沈三思的生機,卻遭遇了因失血過多而虛弱不堪的生命力,兩者之間的較量顯得尤為艱難。
沈三思的麵部表情因這場體內的戰鬥而變得扭曲,他緊咬牙關,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仿佛正經曆著難以言喻的痛苦。
劉禪再次提醒道“你要堅持住,這些痛苦都是在治療你體內的傷勢。
如果你忍不住一定要提前給我說,我爭取給你物理麻醉。
那樣雖然治療效果不一定徹底,但也能緩解你的傷痛。”
沈三思現在已經無法發出聲音,隻能眨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
在這痛苦之中,也夾雜著一絲希望的光芒。那是銀針逐漸占據上風,開始扭轉局勢的跡象。
隨著時間的推移,銀針與傷勢之間的衝突逐漸轉化為一種微妙的平衡。
一直到晚上,沈三思才從痛苦中緩解過來。
淤血開始消散,毒素被逐漸逼出體外,而新的氣血則沿著銀針開辟的通道,源源不斷地湧入受損的組織,滋養著每一寸渴望重生的肌膚與骨骼。
最終,當所有銀針都完成了它們的使命,被劉禪一一拔出時,沈三思體內的戰場也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