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
得知謝茵陳和徐斯年正在處對象,丁梔子麵上是前所未有的興奮。
徐斯年和謝茵陳是發小,說一句徐斯年是丁梔子看著長大的也不為過。
在丁梔子看來,老家這一片裡再也找不到比徐斯年更好的對象了。
那天謝茵陳回家,丁梔子就隱隱看出徐斯年對自家閨女的態度有些曖昧,今天兩人直接坦白,讓丁梔子怎麼能不激動。
“斯年,你跟嬸子說說,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家小茵的?”
徐斯年瞄了謝茵陳一眼,神色稍顯拘謹,“應該是初二那年吧。”
聽到這個答案,謝茵陳屏住呼吸,嘴角不受控製地向上揚起,眼角眉梢間滿是喜色。
胸腔裡的那顆心跳動得歡快又有力,像是在高興,又像是在驕傲。
相比於謝茵陳的高興,謝立身的臉黑得像撞到鍋底似的。
隻要一想到他眼睜睜的看著覬覦自己女兒的人在女兒身邊待了那麼些年,他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丁梔子瞥了眼心情截然不同的兩父女,笑嗬嗬地往徐斯年那邊湊了湊。
“初二喜歡上的,那為什麼到這時候才在一起?你們之前該不會瞞著我們偷偷”
話沒說完,徐斯年連忙擺擺手,打斷了丁梔子的話,“嬸子,我和茵陳是清明前一天才戳破窗戶紙的。”
丁梔子“哦”了一聲,拉長了聲音。
“這麼算來,初中兩年,高中三年,大學到現在十年,一共是十五年”
算出這個數字,丁梔子看向徐斯年的目光有點複雜,“你是怎麼忍到現在的?”
徐斯年“”
謝茵陳動了動耳朵,她也想知道,他是怎麼憋到現在才說的?
徐斯年瞥了眼身旁女孩靈動的耳朵,眼底是濃鬱的化不開的愛意和歡欣,那目光過於明顯,看得謝立身再也忍不住了。
“咳!”
一聲重咳,驚得徐斯年心底一顫,默默把目光轉了回來。
徐斯年組織了一下語言,“因為我知道,茵陳她一直都想從農村走出去。”
“初高中的我們還沒有能力對餘生負責,能做的隻有努力學習,充實自我,我不想讓彆的事分她的心。”
丁梔子聞言,臉上的笑容更和善了,“那高考之後呢?你沒想過和她上同一所大學嗎?”
徐斯年沉默了片刻,“想過,但我們兩個對未來的規劃出了分歧”
聽到這,謝茵陳眉眼間的喜色淡了些。
高三那年,謝茵陳本來是打算跟徐斯年報考同一所學校的,但後來謝立身大病一場,四處尋醫受挫導致病情快速惡化,最後隻能動手術。
從那時起,謝茵陳便堅定了要報考中醫的念頭。
徐斯年不是沒想過改誌願,隻是還沒來得及實施,就被班主任發現了。
謝茵陳選的學校中醫專業全國排名靠前,其餘的就差強人意了。
兩人各奔東西已經成為定局,無論是抱怨還是幻想都不切實際,他們能做的隻有各自安好,努力攀登到頂峰。
而且徐斯年一直都知道謝茵陳學成之後是要回老家的,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時間,但他一直在等。
如今,終於被他等到了。
想到這,徐斯年用眼角的餘光瞥了謝茵陳一眼,嘴角微不可察的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