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沒上鎖的房門被輕輕推開,陳念安抱著一個hellokitty枕頭,往門內探了探腦袋。
在接觸顧薄言詢問的目光,和赤裸精壯上半身時,她不禁咽了咽口水。
摟著粉色枕頭的指尖,不自覺攥緊。
不是,沒人給他講,顧薄言身材這麼好啊……
塊狀分明的腹肌,埋入鬆垮浴巾的人魚線,手臂上隱隱可見青色血管,再配上他懶散的眼神,薄唇。
絕殺。
老天爺,她上輩子都過的什麼苦日子啊。
居然會看上,周岩那種瘦猴,足足兩年,守著顧薄言這種絕色,到死都沒開葷。
“有事?”顧薄言淡淡開口,倚著窗口沒動。
【抱著枕頭,不會要來和我貼貼吧?!】
他心裡有一個大膽的妄想。
陳念安進來,輕輕關上門,悄悄在心裡勾起嘴角,回答他的話。
冰狗!
你猜對了,就是要來和你貼貼哦。
她現在還不打算告訴顧薄言能聽見心聲的事。
不是懷疑他,而是那多沒趣啊!
他這鋸葫蘆老公的心聲,怪好玩,她就喜歡看他表麵性冷淡,內裡愛不釋手的樣子。
“我怕。”
她也是裝無辜的好手,小手抱著大大的抱枕,巴掌大的臉仰起,燈光下,睫毛在臉頰上顫顫巍巍投下陰影。
我見猶憐。
果不其然,男人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指腹輕撚,沉默半晌後說:
“你怕什麼?”
陳念安咬了下唇,臉上似乎帶著些難為情,這個表情在她臉上倒是從未有過。
顧薄言挑了下眉毛,看著她在視線裡,越走越近。
直到完全走到身邊,微抬頭,軟糯道:“外麵下雨,我可以和你睡嗎?”
這個距離,甚至能看清她臉上細小透明的絨毛,看起來很好摸。
顧薄言重重撚了下指腹,眼眸半眯。
“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大半夜抱著枕頭,到一個對你有所企圖的男人房間。”
“我不是柳下惠,陳念安。”
陳念安裝柔弱地表情一滯。
是,剛結婚時問顧薄言為什麼答應娶她,他給的回答是什麼來著。
“因為我喜歡你。”
顧薄言對什麼擰擰巴巴,唯獨那句喜歡,說得毫不猶豫。
不過,那時候她沒當回事,篤定是姥爺和他交易了什麼,讓他不得不契約結婚。
說那話,是刻意捉弄她。
況且,一個冷眼把她推進冰冷遊泳池的人怎麼會喜歡她?
後來,更像是證實,囚禁兩年,卻厭惡得從未碰過她一次
……
可現在,陳念安信了,一個不顧性命穿過火海救她,心裡處處為她著想的男人。
怎麼不算喜歡她呢。
如果最開始,她隻是打算來刷一下好感,那麼她現在承認,見色起意了。
不管,先賴一晚上再說,明天再找彆的理由,爭取早日同床共枕。
“啊我沒多想,外麵下暴雨,打雷,我好怕,可以跟你挨著你睡一晚嗎?我很瘦,不占位置的,可以貼著牆根睡。”
“可以嗎?顧薄言。”
“咳。”
顧薄言咳了一聲,移開視線,掩飾地摸了摸鼻子,“隨便,我去洗漱了”
丟完一句話,他轉身,步伐匆匆,推開浴室門。
他已經洗漱過了。
但還是認命地打開花灑。
性感的背闊肌,被磨砂玻璃門徹底隔絕,陳念安這才意興闌珊收回目光。
她把枕頭往床裡一扔,撲進柔軟的大床,幾下蹬飛小狗拖鞋,顧湧進了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