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為什麼,你突然就討厭我了,在很平常的一天”
“明明我們以前這麼好”
過去的事情已經不重要,隻要能擁有陳念安,晚一點也沒關係,顧薄言想。
“平常的一天”
陳念安默默嚼了一遍,扭過來頭,鎖骨和肩頸拉出清晰線條,肩窩上有陽光折過。
“是我十五歲那年嗎?顧薄言”
顧薄言壓著眼瞼,視線不知落在哪裡,沒有應她。
她也不甚在意,繼續道:“十五歲,我假麵舞會上,你佩戴的一黑白麵具對嗎?”
像狐狸一樣的麵具,一半天使,一半惡魔,隻露出一雙散漫的眼眸。
“嗯”顧薄言點點頭,四五年前的事情,一場普通的聚會中的一個配飾,他卻記得無比清楚。
因為,正是這場聚會裡,昔日明明喜歡跟著她的小公主,卻一把拍開他手,將玻璃杯裡果汁從上而下,潑進他襯衣。
泅紅的汙漬順著涼意,像蛇纏無聲繞上後頸,寒入骨髓。
“你為什麼推我?顧薄言”陳念安直直盯著他眼睛。
“明明知道我穿的低胸禮服,卻還在舞會上推我下泳池”
“明明知道我驕傲,卻偏偏讓我當眾出醜”
“為什麼?”
顧薄言的臉上的落寞早已經在聽見第一句話時,就換為錯愣。
他是真的不知道,眼睛騙不了人。
“我沒推你,我怎麼可能推你,那天我就去了洗手間一趟,回來時,你濕噠噠披著衣服被周岩和劉萱萱擁著進來,我剛上前想要說話,你就從旁邊侍從裡奪了一杯水,迎麵潑了我個透心涼”
“你說再也不要看見我”
“後來我不管來鐘家多少次,你都躲著我”
“偶然不得不相遇,你也隻是冷眼掃過來”
“曾一度以為你早已經恨透我,再後來,我也識趣的不再礙眼,直到去年……”
他頓了頓,意識到什麼,連指節都開始抖,“所以……一切隻是誤會?”
“陳念安,你沒有討厭我,對不對”
他澀著嗓子把話吐出,視線直勾勾與陳念安交纏,他在等一個答案。
等了良久,其實不久,隻有兩秒,他卻覺得過了半個世紀。
“是”陳念安很輕地點頭,語氣也很輕,卻無比認真,“顧薄言,我沒有討厭你”
目光交纏繾綣,兩人眸色都帶著濃重說不出的情感。
顧薄言忽然扯開安全帶,傾身過來,一把把她擁進懷來。
安全帶因為慣性被拉出長長一截又彈回安全扣,顧薄言隨手把攔在陳念安腰上的安全帶一起解開。
再也沒有束縛,陳念安半個身子都被扯過去,消瘦的肩膀幾乎被大掌按著揉進骨髓。
白嫩的肩肉微微凹陷,頸肩的鑽石項鏈泛出柔和的光。
“顧夫人,新婚快樂”
顧薄言幾乎貼著耳垂,灼熱氣息噴灑在耳廓,像羽毛一樣輕輕掃過,帶起一陣癢意,陳念安耳尖瞬間騰地一下爆紅。
她閃躲垂眸,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青皮下滾動的性感喉結,於是耳尖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