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安根本就沒醒,也根本不是聽見他說的話才打他臉,赫然一副閉著眼睛醉鬼做夢模樣。
顧薄言皺了皺眉,腦海裡又浮現出剛才桌子上各式各樣的調酒,對穆心更為不滿。
他壓根思考都沒有思考,當即就斷定,那花裡花哨多種多樣的酒一看就是經常去酒吧玩的穆心調配的。
說不定國外天天徹夜不歸買醉,一回國,還把陳念安也帶壞了,新婚之夜跑去和她喝酒,還成這樣一副鬼樣。
居然敢把他認成蚊子!
還是死蚊子!
有他這麼帥的蚊子嗎?!
現在的顧薄言是真想把陳念安隨便丟路邊草叢裡,晚上跟蚊子睡去吧!
想是這麼想,腳下的步伐倒是半點沒停,沒一會就回到了彆墅,一片燈火通明。
羅嫂一看他抱著夫人進門,就上前想要告訴晚飯已經準備好,不過,嘴唇剛動一下,就被打斷。
顧薄言一根手指豎在嘴上,示意她小聲一點,見懷裡的人呼吸均勻,才看了一眼羅嫂身後備好的熱氣騰騰飯菜,放輕音調吩咐:“把飯菜撤後,就去休息吧”
今天下午吃飯本就晚,顧薄言確實不怎麼餓,更重要的是。
他明明走的時候,告訴陳念安讓她等自己回來吃飯,他才不自己一個人吃……
“是”羅嫂隔了兩米遠,都能聞見兩人身上揮之不去的酒味,看著顧薄言上樓梯的背影,若有所思。
剛才少爺才打電話喊老顧帶人去接沙灘木屋裡的醉鬼,她還納悶,下午上山的人不就隻有夫人和穆小姐。
想到這裡,羅嫂又抬頭瞥了一眼,即將消失在二樓樓梯拐角的顧薄言,為還孤苦伶仃躺在冷冰冰酒屋裡的穆心歎了口氣。
唉,單身真可憐呀。
像是想到什麼事情似的,四十歲還單身的羅女士,默默閉上了嘲笑穆心的嘴巴,沉默轉身去收拾桌子。
這邊,陳念安被一把丟到床上,一點浪花都沒激起來,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砸了下嘴,翻身側過身體,對著牆壁繼續睡覺。
身上已經不是去宴會的藍色禮服,換了一條舒適的棉麻白裙。
顧薄言站在床邊,垂著眸,沉默良久,不知是不是在為泡湯的新婚良宵一刻而默哀。
半晌他認命一般,閉了閉眼睛,又很快睜開,轉身走進浴室,抽了條乾淨毛巾用溫水打濕,幫陳念安仔細抹了把臉。
接著又看著她身上酒氣哄哄衣服,陷入沉思。
換,不換?
換。
顧薄言打開衣櫃,涇渭分明兩塊截然不同的顏色區域映入眼簾,他從鮮豔的那邊挑了套粉色睡衣。
瞅了一眼手上的衣服,嘖了一聲,誰叫陳念安喜歡這個醜醜大頭貓?
他一把撈過睡得香甜的陳念安,後者睡夢被打攪,不滿地哼唧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