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顧薄言像是了然一切,手攬著她肩膀,將整個人圈進懷裡,往外走,陳念安內心鬆了口氣,表情不情不願的跟著他走了。
走之前還狠狠瞪了蕭炎一眼,然後又瘋狂使眼色向穆心暗示。
千萬不要給蕭炎那見人一點機會!
“走啦”顧薄言很輕地歎了口氣,一手箍著她消薄的肩背,一手捂著她頻頻往包廂裡看的眼睛。
纖長濃密的睫毛在手心掃過,顧薄言被忽視這麼久的心情終於稍顯晴朗,如果沒有聽見陳念安看著他開口的第一句話。
“哼,跟蕭炎是朋友”
陳念安任由被帶著踩腳下的樓梯,眼神毫不掩飾不滿,扭頭看著顧薄言側臉,繼續說。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顧薄言,你也是個壞東西”
顧薄言沒當回事,隨意嗯了一聲,散漫地垂著眼眸,見陳念安就要踩空了一個階梯,輕鬆的單手將她抱了一下,直到陳念安穩穩落在下一階梯。
她繼續盲著眼睛胡亂走,見他漫不經心的態度,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怒道:“顧薄言,今晚分房睡!”
顧薄言:?
兩人剛走下樓梯,沿著一樓廊道往外走,酒吧中央鋪天蓋地的歡呼聲此起彼伏,舞台上有人在跳脫衣熱舞,氣氛在不分晝夜達到頂峰。
顧薄言就在這樣刺破耳膜的背景音樂裡,緩緩地偏過頭,眼眸半眯盯著陳念安。
哼,現在知道聽我說話了?
晚了。
陳念安根本不怕他,翹著下巴瞅他,白得晃眼的皮膚在酒吧廊道晦暗光線裡,泛出奪目的光暈。
顧薄言手還攬在她腰上,俯身逼近她臉頰,眸底泛出危險的信號,陳念安下意識往後退,直到後背抵在酒吧走廊貼了牆紙冰冷的牆麵。
退無可退。
她在昏暗壁燈裡仰起不停閃躲的眼睫,不知中央舞池脫衣服進行到了什麼刺激環節,突然,台下眾人歡呼聲側響。
不遠處衝上雲霄的尖叫聲,震動每個人骨膜,瘋狂扭動炙熱的身軀,越發顯得麵前被顧薄言手臂圈出來的方寸之地,安靜。
連他呼吸都無處可避,她被迫迎著他眼睛,耳邊低沉的嗓音響起來,“你剛剛說什麼?”
陳念安輕輕抿了下唇,有點慫,但最後梗著脖子開口,“我,我說你晚上不許和我睡一間房”
“為什麼?”顧薄言盯著她。
陳念安唔了一聲,眼神飄忽越過顧薄言肩膀,穿過交錯的卡座,落在舞池中心揮衣熱舞的人群,不看顧薄言幽沉的黑眸,會讓她又行了。
梗著脖子道:“因為你是壞東西!”
“陳念安”顧薄言挑了下眉骨,骨節食指繞著她垂在肩上柔順的長發,“你不能一概而論”
“我和蕭炎不一樣”他淡淡道。
陳念安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說,視線驟然穿過人群中收了回來,抬起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