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流速驟然加快,一絲微妙的異常湧上心頭,鄧秀隻覺等這一刻太久了,得逞後的癲狂讓她甚至覺得有些缺氧。
她湊近陳念安,陰冷目光從上至下,遊走在陳念安中藥後微閉眼的臉上。
突然,從棉麻皺巴巴褲兜裡掏出一把美工小刀。
刷一下打開,泛著冷光的刀背輕拍陳念安美得綺麗的臉頰,輕聲說,“害怕嗎?”
陳念安掀眼看著她,深處是一絲憐憫,她知道鄧秀不會動手,也不敢動手。
果不其然,下一秒,似乎是她眸光太過沉靜,鄧秀索然無味收回刀,笑道:“放心,你這張臉一會留著所有人都要看呢”
陳念安沒動,如果鄧秀仔細一點,就會發現她靠著沙發的姿態已經無比放鬆。
“劉二虎怎麼還不來”鄧秀直起身,看了眼手機,又過了幾分鐘,不知為何,看著陳念安眼睛,身體裡驀然飄過一些不太舒服的感覺。
她扯了一把衣領透氣,轉了下眼睛,休息室空調明明開著,為什麼好熱。
身體裡異樣的感覺像是隨著時間一分分流逝陡然顯露出端倪。
她極力甩開腦海裡渾濁,又撈過桌上剛才喝了一口的牛奶解渴。
不知何時陳念安站了起來,臉色平靜得像湖泊裡毫無波瀾的水。
心底劃過一似不祥的預感,鄧秀伸出手想要把她推回去,怒吼:“乖乖坐回去,馬上就有人來搞你了,著什麼急!”
隻見視線裡,陳念安微微側身輕鬆錯開她已經緩慢的推搡動作,嗤笑道:“管管你自己吧”
“賤人”血液深處霎時翻滾上來的燥熱讓鄧秀徹底焦躁,她麵目扭曲已經等不及劉二虎上來,右手腕一轉,美工刀刷一下彈開,徑直朝麵前陳念安臉上刺了下去。
“去死吧!”
電光火閃之間,陳念安敏捷帶風的動作和休息室門外疾步而來的腳步聲同時響起。
隻見陳念安頭驟然一歪,躲開了直直落下的刀鋒。
緊接著鄧秀手腕一痛,當啷,美工刀落在地麵大理石上,下一秒,她被一腳踹得連退數步,捂著胸口摔倒在地。
陳念安神色複雜,動作頓住在原地,她這一時興起學過三個月的半吊子跆拳道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難道重生歸來,骨骼早已變得驚奇,自己沒發現?
她還沒想明白,就在這時,突然休息室門被推開。
鄧秀全身乏力癱坐在冰涼地磚上,腦子根本反應不過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陳念安沒事?
為什麼身體突然這麼熱?
有種難言的急躁在皮膚下蠢蠢欲動,像在渴望什麼。
她抖著眉毛,驚疑未定,聽見門聲響動那的一瞬間,猛地像攥住救命稻草,將一切古怪端倪都拋之腦後。
從牙縫裡瘋狂尖聲喊道:“劉二虎!快抓住她,一定是喝太少,藥效太低,抓緊時間再狠灌一瓶,趕緊給我上她”
“對對,對,我包裡還有,我包裡還有”鄧秀連打開的門都來不及看一眼,就低頭顫抖著手翻棕色褲包裡還剩的半包白色粉末。
手使不上力氣,足足翻了好幾秒才掏出來,抬頭嘶啞叫道:“快,快,全給她灌進去,全”
鄧秀戛然而止,瞳孔劇烈收縮,黑色噌亮皮鞋踩在地上,門口光影裡進來的男人是顧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