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房門關上,陳念安愣愣在床上,半晌,摸了摸紅撲撲的臉頰。
不知在想什麼,磨蹭著去了浴室。
昨晚後麵一次都沒……
應該會有的吧……
吃過早餐後,兩人下樓。
除了不知所蹤的蕭炎和穆心,其餘人都橫七豎八躺在輪船第一層宴會大廳,打著如雷貫耳的鼾聲,空酒瓶子更是滾得到處都是。
顧薄言打好招呼,示意服務生注意一下幾人,便和陳念安出去順著海邊吹風。
彼此,一輪紅日躍出海麵,霞光萬道。
和煦的微光灑在兩人身上,將彼此相依的身影在沙灘上拉得很長。
“顧薄言,你為什麼選在昨天求婚啊?”陳念安踢著沙子問。
“昨天是你生日。”他說。
“就因為這個。”
顧薄言點了點頭,手指拂上她的臉頰,指腹輕輕摩挲著,語氣很輕:
“一年前你的生日是噩夢,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再想起這一天不隻有痛苦。”
一年前生日宴會上,是鐘家劇變的開端。
那一瞬間說不清楚什麼想法,陳念安隻覺得鼻子有些發酸,避開了顧薄言過分溫柔的視線。
她害怕一會眼淚嘩啦啦流,在這裡抱著顧薄言哇哇哭。
被彆人看見可就太丟人了。
“顧薄言,你求婚了,我們什麼時候婚禮?”陳念安轉移開話題,笑著問。
“你想什麼時候?”
“明年吧。”
“明年?”顧薄言腳步一頓,磨著牙明顯不滿意。
“為什麼?”
“因為——”陳念安清潤的聲線微微上挑,有些傲嬌地抬起光潔的下巴,故意拖長了尾音。
頓了頓。
“我要去公司,上班,很忙。”
“……”顧薄言抿著唇,弧度冰冷的下頜線緊緊繃著,看了她好幾秒,一言不發轉身沿著海岸線走了。
朝陽衝破地平線,隻留下一道高大孤寂的背影。
【上班,上班,天天就知道上班……】顧薄言一邊走一邊踢著沙灘上礙眼的貝殼。
小貝殼在皮鞋尖呼嚕轉了一圈,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打著旋飛入了湛藍的大海,濺起了幾滴水花。
真幼稚啊。
陳念安低頭笑了一下,腳步輕盈地跟了上去,走到顧薄言麵前,倒退著蹦著往後走。
她微微歪頭,看著抿著嘴生悶氣的某人,
笑盈盈問:
“這是誰家小朋友走丟了呀?”
顧薄言掀起眼皮,抬眸看向笑嘻嘻的某人,板著俊臉不說話。
有些氣悶地想。
【在老婆眼裡,工作比我還重要……】
哎喲,這可憐見兒的……
陳念安站在原地,沒忍住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逗顧薄言什麼的真的太好玩了,她可以玩一輩子。
這一毫不掩飾的笑容,直接讓顧薄言扭開頭,悶悶地盯著大海。
【老婆一定在笑我,我也感覺自己像個欲求不滿的怨婦。】
【雖然的確欲求不滿……】
【那就是怨公……】
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