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知易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個身體狀況還能堅持多久“如果我還能活著的話,再幫你找骨灰,先去找小貓吧。”
阿漁喜出望外“好人一定有好報的,就算不行,等你那啥以後,我罩著你!”
範知易對她露出了一個微笑,他並不是很想達成這種結局。
雨下大了,一打開門就能清晰地聽到雨敲擊地麵的聲音,外麵起了霧,夾雜著腐敗的氣息,讓人很不舒服。
阿漁友情提醒道“這是鬼氣,你最好捂住口鼻,不要吸入太多。”
範知易直接割了一段袍子罩在臉上,調整了一下狀態,才按照阿漁的指示開始奔跑起來。
雖然剛開始的時候感覺腿軟沒有力氣,但是生死攸關,範知易巴不得快點從這裡出去,不要節外生枝,也就強忍著克服了身體上的不適。
阿漁飄在他的前方上空,指示著方向。
於是範知易雖然失去了白白,但是獲得了另外一個意義上的導航。
從這裡到南園是有很長一段路程的,範知易跑了一段,感覺麵罩捂住口鼻,讓他難以呼吸。
突然阿漁停住了大喊“快往後跑,她來了!”
範知易緊急刹車,又原路返回,然後按照阿漁說的躲進了轉角的屋裡角落蹲下,扯下了口罩。
不行,跑的時候戴著這個太礙事了,範知易感覺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而且下雨,這布料像是可以捂死他一樣。
一片漆黑中,隻剩下範知易的心跳。
阿漁陪著他也一同蹲著,抱怨道“你的心跳能不能小點聲?”
真是對不起了,但這玩意不是他能夠控製的。
不過範知易現在已經連吐槽的力氣都沒有了,頭疼的厲害,還要保持著注意力的高度集中。
他聽見了菜刀刮過門的聲音,尖銳的,令人頭皮發麻的,範知易連喘息都不敢發出。
那聲音停在了屋門外,沉寂了很久,倏而菜刀卻是一下子戳進了門縫裡,就像是故意在逗弄範知易一樣,又抽了出去。
就這樣不斷地重複著,也不打開門,逼著人的心理防線崩潰掉。
阿漁看了範知易一眼,然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衝了出去,範知易連拉住她都做不到。
他看見阿漁的身體穿過門,聽見她說道“秀,秀娘,你清醒了?你在找他是嗎,我看到他了,我帶你過去。”
其實有阿漁引開薛秀娘,那麼範知易就有了更大的勝算,但是範知易不願意犧牲這麼一個小姑娘換取自己渺茫的勝算。
他一動,就倒在了地上,範知易堅持著撐起身子,跌跌撞撞推開門。
阿漁會被吃掉,但是他還好,他還有符咒,可以再堅持一陣,說不定秉南冬和莊愉景的那些救援就到了。
但是門外空空如也,走廊處全是混亂的水漬,壓根分不出薛秀娘往哪裡走的。
薛秀娘認定了他是囊中之物,加上他有符咒,所以並不著急抓到他,反而先讓他自己嚇自己,讓他符咒淋濕,最好被逼瘋。
範知易一咬牙,重新向著南園跑去,結果前方突然聳立著一個身影,範知易漸漸停了下來,不住地開始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