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有山寺,範知易抱著桂花,沒有什麼興致。
秉南冬看向他,道“今吾說話一向這樣神神叨叨的,但他一般說的都挺準,不過也不用刻意擔憂,該來的總會來。”
“嗯。”範知易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其實他並不是因為今吾的話而心情不好,隻是阿漁一下子不在了,範知易多多少少覺得有些寂寞,長長地歎了口氣。
秉南冬接著道“阿漁在這兒,會很好的。”
“也是,至少不用再擔心被人收了。”範知易半開玩笑,“這個寺廟為什麼叫有山寺?”
“因為它在一座山上。”
“啊?”這麼草率的嗎?
秉南冬似乎也是覺得草率“我當時問過今吾,他說就是這麼個意思。”
“你和今吾大師怎麼認識的?”
“自然而然就認識了。”秉南冬道,“要爬山嗎?可以增強體質。”
“不了吧,你不是急著回去天雲門嗎?”
“其實也不是那麼急,你不這麼說,今吾會拉著你說很多話。”
看不出來啊今吾大師,還是個話癆。
所以最後,範知易被秉南冬拖著走下山的,那山老高了,那路老陡了,範知易什麼離愁彆緒都被走散了,到了山腳下腿在發軟,又被架著熬夜禦劍飛行回了天雲門。
他有些時候,真的很想求求秉南冬做個人。
到達天雲門已是深夜,萬籟俱寂。秉南冬向範知易指了指他的房間,範知易二話不說回去放下桂花枝,倒頭蒙上被子就睡。
感覺還沒有睡上多久,範知易又被秉南冬叫醒了,他睜著惺忪的眼睛望向穿戴整齊、頭發高束的秉南冬,腦子還沒有醒過來,顯得有些呆呆的。
秉南冬道“快些打整,隨我一同去上課。”
“啊?”範知易望著外麵,天都還沒亮,一度懷疑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發現是真的天都沒亮!
不是有病吧,這麼早上什麼課。
範知易不情不願“可以請假嗎?”
“不行。”
範知易沒法,去衣櫃裡找了弟子服套上,眼皮在打架,差點又要睡過去,連束發的力氣都沒有。
見他這樣,秉南冬大發慈悲親自動手又幫他束了一次“以往你都是寅時初便會起床動身前往學堂。”
範知易扳著手指頭,腦子硬是轉不過彎來“比現在早嗎?”
“比現在早很多。”
“我為什麼要那麼早去學堂?”
秉南冬並沒有立刻回答,過了一會兒才道“因為你不想與我同路,便獨自跑著去。”
對,原身討厭秉南冬來著。
直到跟著秉南冬禦劍前往學堂後範知易才知道原身究竟是討厭的有多離譜,才會每天翻山越嶺地從這個山頭爬到那個山頭去學堂上課!
範知易簡直對原身這種持之以恒的精神佩服得五體投地,被灌了一臉的冷風後好歹清醒了一點,竟發覺學堂內現在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學堂分為室內和室外兩個部分,據秉南冬介紹,上課通常都是在室外,除非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