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南冬,你看著我的樣子,不會覺得膈應嗎?”畢竟這副樣貌的主人可是一直都想著要殺了他。
“不一樣。”
回答的莫名其妙。範知易手指不安地攪動在一起,拒絕的話卻是怎麼也無法再說出口了。
就像是往小池塘裡扔下了一塊碎石,泛起的點點漣漪不大,卻也無法停止。範知易感覺自己的呼吸都緩了緩,他不敢抬頭,怕看著少年一往無前的眼眸,會令他再次產生動容。
他膽小怕事,他沒有那麼大的底氣在這個世界中與他人產生這種羈絆,一旦白白回來了,這裡的一切生活都會被打破的。
“第六,範知易……”說到這裡,秉南冬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端坐著的人將上半身往前湊了湊,縮短和範知易的距離,“你剛剛是怎麼在莊愉景麵前誇我的?”
範知易的大腦再次死機,徒然地睜大了眼睛,什麼鬼,秉南冬剛剛到底是多久來的?
他莫名地臉上燥熱了起來,模模糊糊道“你不是聽到了嗎?”
“我想你當麵再誇誇我,這樣的話,我會很開心。”秉南冬盯著範知易。
範知易整張臉爆紅,心臟哐哐撞大牆。這種話是這個時候能在正主麵前說的嗎,而且他不是都已經聽到了嗎。
秉南冬繼續引誘“真的不抬頭看看我嗎?明日我又要離開天雲門了,一連幾天都見不到了。”
“……”縱然很想問秉南冬為什麼要離開,但是範知易憋住了。
“罷了罷了,七日後我們去看戲吧,是你喜歡的劇目。”秉南冬將一張票放到了石桌上往前推到範知易的目光所及之處,“我等你。”
說罷也就起身,秉南冬看著和個鵪鶉一樣的範知易,沒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然後鎮定立場,一套動作挑不出任何錯處。
結果剛離開小院門口,秉南冬就大喘著氣靠在牆上,手搭在心臟的位置,感受著那裡不同於尋常被打亂了的律動。
不枉費他之前獨自演練了很久,今日的一切都還算是成功,票也給出去了。剛剛說到後麵的時候,他都快緊張死了。
這戲票是前幾日他托徐晴幫忙給範知易送吃的的時候徐晴給他的,讓他試著去約範知易出門,這樣比現在他們兩個都硬憋著不見麵有效多了。
哪裡是自己不想見他,分明是範知易一直不來找他。
秉南冬掏出另外一張戲票,仔仔細細看了一眼上麵的日期和劇目,揚起了嘴角。
和秉南冬說的一樣,自那日談話後,接連幾日秉南冬都沒有出現過了,倒是徐晴途中又來送過一次吃食。
這徐晴是範知易唯一能夠知曉秉南冬如今行蹤的人脈了,於是範知易不免和她多聊了幾句,得知秉南冬原來是去出任務了。
徐晴看了看他,還是忍不住問“大師兄他,可有約你去看戲?”
範知易點了點頭。
徐晴便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隻是道秉南冬為此次與他外出準備頗多,讓他一定要赴約。
準備頗多,自然是徐晴的托詞,她能夠幫她家大師兄的也就這麼多了。當時她和小姐妹們一同下山,恰好看到有戲班子來到此處,便就直接去購了兩張票,拿給她家大師兄的時候,她大師兄還不願意收呢,沒想到動作倒挺誠實,這不還是約了範知易的嘛。
準備頗多……範知易不知道秉南冬要準備些啥,不會是霸總行為包了一整個戲院吧?不不不,這樣的話,按照秉南冬那個性格,估計就不會給自己票了,而是直接帶著他去在他麵前嘚瑟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