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算是這麼定下來了。
晚上下班,楊東把關木山送上車之後,然後一個人往出租屋走。
東北五月份的天,已經逐漸長了起來,不再是晝短夜長,而是逐漸晝長夜短。
回到出租屋之後,楊東煮了麵,簡單的吃完。
坐在沙發上,楊東拿出手機,撥通下水鎮紀委書記郭維的電話。
郭維這幾天有些鬱悶,下水鎮的領導班子已經配備完成了,但是沒有他的角色。
之前楊東暗示他,可能會讓他擔任下水鎮的常務副鎮長,他還挺期待的。
但現在也沒有消息了。
不過他也沒有因為楊東的‘言而無信’就記恨楊東。
人事調動這種事情,彆說是副科級的楊東了,就連縣長都不敢打包票,一定可以成功。
所以成與不成,都隻能認命。
隻不過心情不好,倒也是真的。
他在下水鎮的鎮委班子裡麵排名第六,他前麵是組織委員和常務副鎮長,然後是副書記,鎮長,鎮黨委書記。
幾年的下水鎮紀委工作,消磨掉了他不少宏大的誌向,也消磨掉了不少黨性原則。
因為在下水鎮,想做好紀委書記,真的挺難的。
要不是他的老嶽父時不時就警示他不要伸手,不要撈錢,不要貪汙。
他可能也頂不住兩家電鍍廠以及其他‘送來的重禮’
不過也因為這樣的原因,在這兩年的時間裡麵,他被排除在了以鎮長金和民,常務副鎮長董耀為首的小圈子。
鎮黨委書記宮洪洋又是一個老正派,並不喜歡拉幫結派。
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做的比較鬱悶。
要不是楊東來到下水鎮,處理了金和民幾個人,他可能在下水鎮紀委書記的履曆上,要交一份空白答卷。
“你彆唉聲歎氣的了,成之你幸,失之你命,有什麼難受的?”
妻子坐在飯桌上,見郭維的食欲不振,情緒也不高漲,無奈的歎了口氣,安撫著老公。
“我知道,可我還是有些難受。”
郭維身子往後一靠,把酒杯裡麵的白酒一口喝掉。
他妻子看到郭維這樣,也不禁想到她小時候,父親有些時候也會這樣鬱悶,也是因為升遷問題,還會跟老媽爭吵。
郭維在這一點做的非常不多,他從不把工作上的脾氣,帶回家裡麵。
“那個楊主任不是說推薦你嗎?他失敗了嗎?”
她這麼問郭維。
郭維搖頭:“他跟開陽縣委搞的那麼僵化,哪有機會推薦我啊?”
隨著楊東把開陽縣副縣長趙國軍給黨紀處理之後,楊東大概是開陽縣領導們最不歡迎的人。
在這種情況之下,楊東根本就沒機會推薦自己。
如果楊東和譚龍書記完全妥協的話,或許譚龍書記應該能給楊東這個麵子。
但楊東沒有完全妥協,這就沒辦法了。
當然郭維也不會因為楊東沒有完全妥協,就去記恨楊東,覺得楊東阻礙了他的進步。
說一千道一萬,還是他沒有領導的支持了,所以才舉步維艱。
老嶽父已經用儘所有力氣和人脈,才把他爭取到下水鎮紀委書記的職位。
這已經是他的極致。
鈴鈴…
就在這時,他放在飯桌前的手機響了起來。
郭維沒有理會,估計又是哪個鄉鎮乾部,想找他吃飯吧。
在基層工作,飯局簡直是常態。
一天喝三頓,都算正常的。
“咦?郭維,好像是楊主任的電話。”
妻子看到手機上的備注,卻詫異的看向郭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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