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畢竟是縣委書記的聯絡員,也就是秘書。
所以宋思風於情於理,都應該第三個敬酒。
果不其然,當趙國軍副縣長放下酒杯坐下的時候,宋思風立馬站起身來,端起了酒杯。
“我跟楊主任,呂主任之前就認識了,雖然算不上是老朋友,但絕對可以稱呼一聲朋友。”
“我今天雖然是代表譚書記過來,但這一刻我還是想以朋友的身份,來敬我這幾位朋友一杯。”
“呂主任,你不是挑我的理嗎?今天咱們不醉不歸,我陪到底!”
“來,都是東北的老爺們,喝了它!”
宋思風高聲大喊,然後也不管楊東幾個人敢不敢跟,他反正是一杯酒一口就喝掉了。
最歹毒的就是他最後這一句話,都是東北的老爺們。
暗示就是,誰不喝誰就不是老爺們。
這種幼稚而無趣的激將法,在酒桌上麵卻是最實用的招數。
勸酒的威力,僅次於喝不了就彆喝了這句話。
沒辦法,大家又喝了一杯。
但楊東覺得不能這樣下去了。
這樣下去的話,非要把他們都灌醉不可。
灌醉的話,可是要耽誤事的。
“光讓我們喝酒,卻不讓我們吃菜,難道你們縣委機關的大廚做的不好吃?”
楊東臉上帶笑的開口,指了指這滿桌子的菜,最後看向了趙羽飛。
趙羽飛哈哈一笑,朝著楊東說道:“哈哈,楊東同誌,這可不敢亂說,我們機關食堂的廖師傅可做了三十年的菜了,他做的菜,宮廷的水準,一流!”
“是嘛?那我們可得嘗一嘗廖師傅的手藝。”
楊東立即接過話茬,不給趙羽飛再說話的機會。
楊東滿臉笑意的朝著幾個市紀委的乾部示意說道:“都動筷,這開陽縣是我老家,你們幾個都嘗嘗我家鄉的味道。”
“尤其是這鍋包肉,上麵澆的番茄汁,可是我們開陽縣自己種的番茄,做的番茄醬。”
“還有這紅燒鯉魚,用的也是開陽縣第一湖,月湖裡的鯉魚,鮮嫩肥美,魚肉嫩滑而不膩。”
楊東幾句話,就把主動權給拉了回來,堵住了開陽縣乾部想要繼續灌酒的意圖。
侯東來幾個人豈能不明白楊東的意思,立馬拿起筷子夾菜。
先不管開陽縣這些乾部的意圖,先填飽肚子再說。
就算要拚酒,這肚子裡麵也必須得有食物才行。
甚至侯東來猜測,趙羽飛幾個開陽縣的乾部,絕對提前吃了東西。
但他們不行,這幾杯灌下去,一會他們就得躺桌子底下。
一旦喝的爛醉如泥,影響可就惡劣了。
市紀委派下來的工作組,就這麼在開陽縣丟了人,傳出去名聲可就不好聽了。
萬一被市紀委知道,領導震怒,他們這個工作組可能立馬就要被叫回去。
到時候開陽縣的心思,也就得逞了。
不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彆人,這話適用於其他場合,但這個不適用於體製。
侯東來不得不這麼以最大惡意揣測他們。
楊東此時也拿著筷子夾菜,也不等開陽縣的這幾個東道主示意。
況且他這麼做也沒有任何不失禮的地方。
因為他是開陽縣的人,這是他的老家,他以本地人的身份招呼市紀委其他同誌,合情合理。
另外趙書記都說了,這菜可是廖師傅做的,一個炒了三十年菜的廖師傅,他們幾個動筷品嘗一下廖師傅的手藝,誰又能說半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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