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昨晚突然闖進來,也不知道要乾嘛,在後院摔摔打打的,嗚嗚嗚”春櫻抹著眼淚衝捕頭說道
“然後呢?人是怎麼死的?”
劉成覺著自己腦子要炸了,天還沒亮就被縣令傳喚到衙門,讓他帶人來風月樓看看。
這一進後院兒,好嘛,他還以為風月樓不乾青樓改棺材鋪了。
那一個個在地上躺的,整個院子都沒啥能下腳的地兒。血乾後成血塊狀,再加上寒冬臘月裡氣溫低,兩個時辰不到,血就被凍的邦邦硬。
這是大案子,縣令也說了,要大張旗鼓的查,這夥人究竟是誰,是來乾嘛的。
臨近年關,整個平陽縣都想過個安心年,突如其來的匈奴劫匪對平民百姓來說並不是小事。
今天是風月樓和霍家,明天呢?明天是不是就輪到自己?
他們兩家命大,運氣好,有江湖豪傑相助,等輪到他們的時候,運氣還能這麼好麼?
花柳巷已被人群圍滿,大家都想進來看看熱鬨。縣衙捕快全員出動,築起一道人牆,把花柳巷和人群隔離開來。
“然後,然後我們姐妹聽到聲音就下來查看,看到幾位中年壯漢同他們廝殺”如意擦著眼淚說道,微微顫抖的身形代表她還沒從昨夜的恐懼中走出來。
劉成點點頭,沒再多問。
風月樓上上下下所有人他都問了一遍,全都是這個說辭,霍家也是。
“你們有沒有丟啥東西?”捕頭問道
眾姑娘搖頭,兩三對兒簇擁在一起相互扶持著。
劉成心裡想也不過都是些十幾歲的小姑娘罷了,這滿地屍體加上昨晚的事估計都嚇的夠嗆。
“都回去歇息吧,我們會把院子裡屍體搬走”
岑媽媽在旁邊點頭說道
“辛苦劉捕頭了,冬日風大,喝杯熱茶”
說完她往男人手裡塞了塊銀子,即使她和王爭關係再好,該做的人情也要做。
劉成揮揮手,一群捕快抬著擔架走了進來。把屍體弄上去後,他們又往上麵蓋了個草席,算是給死者最後的體麵。
隨著風月樓後院屍體都被抬走,周圍看熱鬨的百姓也化作鳥散。
“這地咋整?”
岑媽媽緊皺眉頭看著滿地的血冰,真晦氣啊,媽的。
她忍不住在心裡爆句粗口。
這時,瓶兒領著一群小丫鬟走了進來,十二三歲的少女們手上拿著把小錘子。
“你們咋來了?”岑昂問道
瓶兒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回答道
“我們來收拾後院兒啊”
岑媽媽是刀子嘴豆腐心那種類型的,要是在彆家青樓,這些小姑娘早就打包出去接客了,但她有點兒舍不得,雖然比不上霍瀟龍吧,岑昂還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把她們照顧的很好。
像這種腥風血雨的事兒一直不想讓她們知道,一群正長身體的小孩兒,摻合到這裡乾啥,再說了,這血呼啦的她都嫌棄。
還沒等她開口,瓶兒揮揮小手指揮著這群小丫頭蹲在地上開鑿。
“下次彆在樓裡打了,馬上過年了,瞅這整的”
春櫻等一眾姑娘想伸手幫忙,又被怨惜惜的小眼神兒瞪了回來。
“不用你們伸手,姑娘”環綠說道
她們在樓裡伺候這些姑娘以外的工作,就是把風月樓打掃乾淨。
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都以為被賣到青樓前路坎坷,結果到了這過的比家裡還好。
瓶兒回去就把昨夜發生的事兒和這群小丫頭說了,給這群女孩兒聽的心驚膽戰,立刻求了葉夫人帶她們過來。
現在這些小丫鬟都被葉夫人教導,算得上是她們的老師。
“環綠,彆鑿了,待會兒姐去請人過來乾”
“對啊,你說你們這群小丫頭家家的,碰這麼血呼啦的東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