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待古大夫為芳華把脈開藥完畢,隨他一起退出了房間。
“這姑娘的身子需要靜養,剛剛小產完,儘量吃點兒補元氣的東西”
姐妹二人加上個小土豆一塊點頭,大夫說啥我聽啥,必定活到九十八!
“那她的皮外傷?”春櫻問道
“沒啥事,靈芝丸能醫斷骨,好好養著彆沾水,過完年就差不多了”
“媽!”
岑昂拿手帕一邊擦手一邊從房內走出,看到麵前幾人,習慣性把霍瀟龍抱在身上,說道
“古大夫來了?”
“嗯,有姑娘受了傷,老朽過來看看”
要不因為是風月樓,他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才不半夜黑燈瞎火頂著寒風過來呢,萬一呢!萬一今兒還能有靈藥和人參啥的,撈著了豈不是賺大發!
“誰受傷了?”岑媽媽問道
今天過去的姑娘隻有春櫻和柳絮,苗翠芳先回來的不假,但這二貨把人扔下就去廚房找東西吃了,一句話也沒說,聽古大夫講,岑昂以為樓裡姑娘受了傷。
“沒人受傷,媽”
“是芳華姐姐!”
霍瀟龍雙手抱著女人脖子,在她耳邊說道
岑昂挑眉看著春櫻,她記得清楚,這倆姑娘可一直不太對付,二人打的激烈,把芳華帶回樓裡這事兒,真的挺出乎意料!
“就……正好看見她,順手帶回來了”少女神色有些不自然,磕磕絆絆的說道
“媽,裡麵那狗官真不是個東西,沒良心的畜生給芳華姐欺負成那樣兒!總有一天讓雷嘎巴一下給他劈死!”
岑昂心裡知道,芳華在魏辭那是遭了大罪的,把她帶回來這事兒,隻要春櫻不反對,旁人都沒話說。
姑娘的事兒好解決,隻不過懷裡這孩子滿嘴罵人話從哪學的?
“你從哪兒學的這話啊?閨女,咱小姑娘家家可不能這麼說話”
“巷口啊”
花柳巷巷口有好幾棵大樹,參天蔽日的那種,看起來年份很久,每棵大樹底下都有花壇圍著。
夏季時,每到傍晚都會圍著一圈老太太或者婦人在那說八卦,冬日會少一點,隻有中午出太陽的時候才會有些人。
霍瀟龍到了風月樓幾日就發現這麼個好地方,她無聊沒事兒做時就跑去和她們混在一處,花柳巷的長輩們都眼熟她。
“那你以後不許聽啥學啥了,知道沒?”岑昂在旁邊苦口婆心的囑咐道
“嗷”小團子啈啈的答應了
“魏辭說了麼?媽”
岑昂搖搖頭,回答道
“他雖然腦子不咋好使,嘴還挺硬,王縣令那兒還等著回話呢,在晾他一天試試”
她在暗房裡放了滴水,正常人關裡麵一天,心裡多少都會有些崩潰,到時再審,應當會容易得多。
“岑媽媽,門外那小姑娘還沒走呢!”二丫跑過來說道
前天風月樓打烊時,來了個小姑娘,十二三歲般大,那天魏辭大鬨芳華樓時把老鴇抓了進去,芳華樓群龍無首,樹倒猢猻散,姑娘們潛進老鴇房間偷了身契,一把火燒掉了她們的地獄。
隻有這個小姑娘,背著行囊拿著身契,每晚在風月樓打烊時跪在門口,讓岑媽媽收留她,小姑娘也不給她們添麻煩,等到天快亮時就自己走,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好不容易逃出個泥潭,又要把自己送進另外一個泥潭。
“還讓她跪著啊?”二丫輕聲問道
這寒冬臘月的晚上最冷,這小姑娘一跪就跪三天,再這樣下去膝蓋和身子都彆想要了,但她又不敢在岑媽媽麵前給她求情,隻能小聲的幫忙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