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平陽縣眾人配合戰車把主街上的匈奴逼至城外,平陽縣內還剩下零零散散在巷子裡與進入鋪子內打砸搶燒的敵軍。
這裡麵就有王氏燒餅,王大娘男人之前是退下來的老兵,隨著去年冬天家裡賺的夠用,腿也好了許多。
屋內,王大娘緊緊把大妮兒護在懷裡,手裡握著柴刀看著男人與匈奴拚殺。對麵有三四個人,王家隻有一個壯漢,王大伯現在已經力竭,顫抖的手代表著他撐不了多久了。
王大娘心急,鬆開懷裡的女兒剛想要上去幫忙。
“我看你們誰敢動!”王大妮兒一聲嗬斥,從腰間拿出一把精致匕首。匕首刀身薄而鋒利,把手上鑲嵌著幾顆華貴的寶石。
這句話小姑娘是用草原話說的,與王大伯糾纏在一處的匈奴一愣。
“我是雅蘭晴!雅蘭皇室的五公主,現在,都給我滾出去!離我家遠點!”
“我們草原的公主可不會管中原人叫爹娘。”
這小姑娘身上的匕首確實是皇室東西,可是雅蘭晴生母背叛當今大王的事兒人儘皆知,誰都知道這位公主受了母親的牽連不知蹤影。
王大伯沒留神,兩個匈奴直奔王大妮兒過去,小姑娘回頭,看著事到如今還在拉著自己袖子的王大娘,她心一狠,用匕首割斷自己袖子。身影如鬼魅般躥到來人身前,衝著腹部就是一下,男人疼的彎腰,隨後小姑娘跳上來人後背,刀鋒與喉嚨相接,血腥氣瞬間蔓延,王大娘甚至能聽到自己平常割肉的聲音。
王大妮在匈奴耳邊低語
“可是,他們不知比父王好了多少。”
血濺三尺不過如此,有顆鮮紅還濺到了小姑娘的眼睛裡。
此時,屋裡的匈奴隻剩一個。
王大伯在前麵吸引注意力,小姑娘跑到他身後,匕首直奔心臟。
自己是草原人的事兒被他們知道了,自己還是……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孩兒,爹娘一定很失望吧,她不似霍瀟龍般聰明漂亮,也不似侯香香一般乖巧撒嬌,最重要的是,她是草原人。
與邊城人有著世仇的人。
小姑娘想到這有些絕望,扭頭就跑出房門。
平常紛紛攘攘熱鬨的主街,現在煙火成簇,飄著的黑煙很嗆看,嗆的王大妮兒咳嗽了兩聲,眼睛有些發紅。
“王大妮兒!!”
是熟悉的聲音。
小姑娘回頭,隻見一男一女從鋪子裡追出,女人眼裡還帶著淚,上來抓住她就給了屁股兩巴掌。
“你現在行了!話都不說就離家出走是吧?外麵……啊?外麵都這樣了!你自己跑出去,爹娘得多擔心啊!”
王大妮兒覺著可能是煙太嗆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喉嚨也發堵。
“我……”
她看著自己渾身染上的鮮血,不知說什麼好。
“我不管你是誰,我也不管你從前在哪兒過,你既然來了,叫了我倆一聲爹娘,我們一輩子就是你爹娘。”女人把女兒擁進懷中說道
她不知這小姑娘是哪裡來的,王大娘也不想管為啥自己男人撿回來的女兒為啥會說草原話,她早就聽說了,草原上的女人大多彪悍,自家女兒也應當如此。
他們不當人,不怪這個十歲剛出頭孩子的錯。
女人隻知道,這個小姑娘會甜甜的叫她娘,會幫她一起和麵做燒餅,會和霍瀟龍與侯香香在街上瘋跑,下雨天時也會幫著旁邊商鋪收東西。
這麼好的孩子,是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