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瓶兒就要跌落城牆,如意抽出腰中軟鞭也跟著飛身跳了下去,軟鞭如青蛇般纏到瓶兒腰間,那幾個匈奴死前手裡還握著長矛,如意阻止小姑娘掉落的瞬間,長矛悉數被慣性拔出。
——噗
一大口鮮血從嘴裡湧出,打濕了瓶兒半張臉。如意見狀皺眉,拉著九節鞭的手更加緊了。
敵軍主將,就是剛剛的副手,看到這一場景立刻揮動指揮旗喊道
“放箭!”
“如意!”
二人在牆外,是鐵盾護不到的地方。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號角呼聲。
——嗚
聲音沉重悠長,城牆上眾人鬆了口氣。
援軍來了。
遠處,蕭字大旗昂揚飄蕩,邊城軍馬蹄聲陣陣,宛如一片黑雲壓倒敵軍後身。
敵軍主將看清局勢,笑了一下,繼續揮動手中旗幟。
我知道來打仗本就是有去無回的一件事兒,不過……他看著城牆上掛著的兩個人,若是能多帶走幾個也行。
起碼,那不知是誰的家人,反正都會讓中原人心中難受。
漫天箭雨衝著二人飛來,來不及做多反應,風月樓眾人想把如意與瓶兒拉上去,箭矢頗豐,如意歪頭,射斷了她的束發。滿頭烏絲傾瀉如墨,趁著血跡斑駁的臉蛋兒更加狠厲。
“女人?”
敵軍主將笑了,點了點頭。原來,阻擋了他們一天一夜還未倒下的人,是女人。都說草原女子彪悍,中原女子溫柔,當下看來,也不是。
他有些不理解,既然中原女人如此厲害,為何成親之後連門都不能出。他曾隨商隊去過江南,那邊女子出門都不能露臉。
岑昂脫下披風,內力會於掌心,為二人用披風卷走了以致身前的箭雨。
她自己也中了一箭,幸好傷在肩膀。
女人拎著兩個小姑娘提氣上了城牆,她自己也站不穩了。剛剛最後一搏,是為她風月樓的女兒。趙凱在一旁扶著她,看著被姑娘們圍在一起的瓶兒,男人也紅了眼眶。
若岑昂是風月樓這些姑娘們的母親,那趙凱就如同父親一般,教她們讀書、識字、做人之道。
看著相處幾年的女孩兒生死不明像朵殘花一般躺在地上,誰不心疼呢。霍瀟龍人都要崩了,小團子臉色慘白,臉上滿是冷汗。
霍家父子五官要比常人敏銳些,遠遠就看到風月樓眾人站在城牆上,父子三人等蕭嵐義一聲令下,策馬馳騁在隊伍最前方。
一人手握長槍,一人手持利劍,還有黑壯少年鐵錘砸開一方空地。
“平常……也沒見他三這麼猛啊?這都……這都可以直接衝過去了吧?”樊二對蕭嵐義說道
說話間,霍述文將長槍擲出,直中敵軍主將心臟,手持利劍的少年郎打馬而過揮劍,斬下他的頭顱。
抽出父親兵器,挑起地上頭顱扔給霍述文。
“你家人在裡麵你也猛。”蕭嵐義衝著夜不收老大說道
邊城軍勢如破竹,城牆上哭喊一片。
“瓶兒,沒事兒了嗷,沒事……來,把藥吃了……”
要不說這些小丫鬟會過日子會省,霍瀟龍在出征前給她們每人的小瓷瓶裡都放了五顆藥丸,結果姑娘們與小團子都吃完了,這群小丫鬟每人手裡都剩了一兩顆,就怕誰頂不住到時候可以拿出來救命。
“彆喂了,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