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邊城走,你輕功好,我明天再讓他們出發,有場麵上的事兒多少得演一演。放心,樓裡其他人追不上你,到了邊城,張盟主在平陽縣花柳巷,到時你去找他,然後在與樓裡眾人演一演他們就會回來。”
斬塵樓隱匿於山中,與對接生意的酒樓不同。這裡顯著格外淒涼,山包上滿是墓碑,大霧中頭戴牡丹的劉小花兒對著一身灰色短打的男人說道。
“花姐,我是不是給咱樓裡惹麻煩了?”男人高高大大的有些委屈,略帶著哭腔問道。
“沒有,多大點兒事,乾咱這行有幾個是樂意的,人已經放了,你就大膽往前走,有事兒樓裡給你兜著。”
“那我以後是不是,就不是斬塵樓的人了?”
“這有啥好?天天殺人,趕緊走,走的越遠越好,若是在外麵混得好了,能讓樓裡換個營生記得回來知不道不?”
男人眼淚巴拉巴拉的的往下掉,用手擦了擦隨後點頭道
“知道了姐,你也保重……”
劉小花為他撫平衣領道
“十六,一路保重,彆回頭。”
待他走遠,從樹後鑽出來個戴著銀質麵具的男人。
“走就走唄,你摸他脖子乾哈?”
“嘖,你真是粘牙啊!十一。”
“本來就是,你待著沒事摸他脖領子乾哈?”
女人一襲青花長裙。麵似桃花,眉目如畫,明眸流露出聰明果斷。黑發隨著微風晃動,頭上戴著的那朵牡丹也跟著伴舞抖了兩下身姿。
“十六是小弟,我這個當大姐的照顧照顧怎麼了?”
還沒等男人說話,劉小花繼續說道
“你瞅你一天天臉上戴著個那玩意兒,本來這深山老林裡就沒啥太陽,一天還把臉遮得嚴嚴實實。”
十一薄唇輕啟,吐出與女人一個口音的邊城話。
“不是,這……你不是之前說,話本子裡那些殺手頭子戴麵具帥麼?”
劉小花腰肢輕扭轉頭同他說道
“確實,不過我現在不稀罕那個了。”
“那你稀罕啥,我再換一個。”
“我稀罕做神仙眷侶的。”
男人手指骨節分明,指甲修剪的整齊,指尖還有些微微泛紅,他拿下麵具,眉眼間透出十分女氣,劍眉又中和了些。
“那行,咱倆做神仙眷侶,到時候斬塵樓不乾了,我就帶著你去武林盟主旁邊買個房子,好好過我們的小日子。”
女人把手放進十一臂彎中,抬頭問他
“為啥去武林盟主旁邊買啊?”
“他仗義啊,武林盟主肯定不會看著咱倆被人尋仇,打不過時候必須出手幫忙。”
“就你心眼子多,明日讓十七帶人去追十六吧。”
“好。”
滿山墓碑好像在為兩人送行,大霧散去,每個石碑上都寫著數字。是十六,也是石六。數字是代號,名字是歸宿。
“龍兒,你知不知道岑媽媽這暗房咋開?是不是你魯伯伯把機關換了?”
瓶兒帶著一群小姑娘正在岑昂門口鼓搗機關,不知為何,之前的機關打不開了,於是她衝霍瀟龍問道。
“我給你整,姐。”
岑媽媽在旁邊看著有些緊張,這些小丫鬟做的是自己分內之事,她不好張口說人家啥。畢竟瓶兒她們都有潔癖,對風月樓的衛生有股信念感。
反正機關是魯非攻新換的,應當弄不……開。
思緒剛到這,霍瀟龍在瓶兒懷裡就把機關打開了。
核桃掉到了地上,趙凱彎腰把它撿了起來,重新放到岑昂手裡。
“不是,龍兒啥時候知道這機關咋開的?”女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