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這裡麵還有小孩兒呢。”一身夜行衣的男人對旁邊頭頂豔花的女人說道。
殺人越貨夜,月黑風高時。
月光打的柳樹有些嚇人,夏日押運隊伍一般白日休息,晚上趕路,不管囚犯還是衙役,都得活著。
好像是暴雨將至,地上泛起一陣陣塵土味,風也涼爽很多。
“這啥玩楞呢?”女人也有些詫異說道。
彆說現在的斬塵樓,就是她那畜牲師父都沒殺過小孩兒,斬塵樓第一條規矩,不殺幼童,千金不接。
“咋整啊姐?這次又是咱樓裡得罪不起那個大主顧?”
“對啊。”劉小花答道。
女人緊皺眉頭,不知怎麼辦的時候,從山坳裡竄出一夥人,上來不由分說就開搶。
“這夥強盜聽說之前被剿了啊,咋又出來了?”
劉小花神色寂寥,不知想起些什麼,說道
“剿不動的,剿滅的是強盜,卻剿不滅窮人,那些會餓死的人永遠會給自己尋一條出路。”
女人望向天,烏雲已經遮月,不見亮光,隻留強盜和衙役手裡的火把點點。
“聽我號令,把孩子搶出來。”
明明是救!旁邊男子腹誹道,不過花姐就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
小時候就是,那時候她還是小孩兒,不過每次都會把他們這群弟弟妹妹護在身後,哪怕受罰也會偷偷過來塞吃的給他們。
手起刀落,寒光劍影。
蔣少夫人看著一群人過來抱走懷中孩子,哭的撕心裂肺,這夥人並未戀戰,甚至還想把她也帶出去。
可是來不及了。
看著自己腰腹處的刀口,還有胸口旁的血跡。
這群強盜不求任何東西,隻要錢,不留活口,若是孩子剛剛在自己身邊,估計會與她同赴黃泉。
“活著,娘隻要你們倆活著,不許報仇,也不許做讓自己陷入危險的事兒,快走。”
聲音斷斷續續,她應聲倒地,孩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這樣下去劉小花都怕這倆小孩兒哭死過去。
“你彆讓他倆哭了啊!”
女人呲牙咧嘴看著這兩個哭聲連綿不絕的小孩兒,眉頭緊鎖,衝著身邊男人有些大聲的吼道。
“不……不是……花姐,我……我也沒帶過小孩兒啊。”
真論起經驗來還沒有你多呢,多多少少你還照顧過我們是不是?
“我不管!給他倆弄暈。”劉小花離這倆小孩兒幾米遠,她恐懼這種東西,會讓她想起當時自己手不能提被師父訓練時候的陰影。
“行,那我整點兒蒙汗藥給他倆。”
男人摸向腰間,在那摸索藥放哪裡了。
女人過來就是一腳,給半跪的他踹翻在地,隨後說道
“那玩楞傷腦子,我不想費這麼大勁救回去倆傻子!”
“……”
嘖,事兒是真多啊姐姐。
有什麼辦法呢?
男人長歎口氣,隨後問道
“那我把他倆打暈吧,點個睡穴?您說行不?花姐。”
女人思考片刻點頭道
“行,你輕點兒,彆傷了經絡。”
“那你來!?”
男人實在忍不住了,他覺著師姐被師兄慣的有點兒過分,不是,斬塵樓誒!殺手懂麼!?殺人不見血懂麼?
懂我意思麼?
我們是神秘、厲害、做事雷厲風行的!殺手!
我們不是在家帶孩子的爹娘!
救人就算了,你煩他倆哭也行,弄暈過去不就行了,點穴還要不傷經絡。
“你跟誰倆呢?小十七!信不信把你腦子擰掉。”劉小花上去又是一腳,隨後繼續說道
“再跟我比比賴賴回去揍你!”
周圍一行人和沒看到似的,十七哥就是嘴賤,天天惹花姐生氣。
男人指尖凝聚內力,看著已經消停哭累了的兩個小孩兒,淚珠掛在睫毛上,晶瑩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