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迷迷糊糊小憩的老太監猛地抬起頭,看著一身紫衣的岑昂,有點兒刹不住情緒。
淚水從滿是皺紋的臉上落下,他點點頭,站起來伸出手。
岑昂慌忙上前拉住他。
“小岑昂,你……你……”
“乾爹,我沒事兒了,好好的回來了。”
“我說麼,要是彆人我能發現不了他?彆看乾爹現在老了,耳朵可還好使著呢。”
“都過來看看,後麵的,彆乾活了,早就和你們說過,我乾女兒是之前宮裡的大姑姑,現在回來了。”
“哎喲老王,我還以為你吹牛的呢,嘖嘖嘖,這漂亮勁兒,一看就是我們老王的親閨女。”旁邊那個太監也上了些年紀,不過說話時候還是翹著蘭花指,手中拿著粉色手帕,看起來有點兒詼諧。
周圍忽然就圍上來一群人,圍著岑昂一頓誇,小詞兒一句接一句的,估計比孫子夕都能說。
不過這些太監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很老。
應當是五六十歲乾不動了,便被趕到這兒自生自滅,平常在後院兒種種菜,幫忙給那些辛者庫的人刷刷馬桶洗洗衣服,能賺些吃飯過活的銀子。
岑昂明白這宮裡的規矩,隻是她沒想到,當年的事情會牽連到乾爹。
畢竟他倆的關係很少有人知道。
“乾爹,是不是我連累你了?”
“嘖,你這孩子是不是和乾爹不親了?肯定沒有啊。”
“可是我記得當年您是……花房總管……”
老太監笑笑,坐回了椅子上同岑昂說道
“當年雪球兒被抓著了,那人想要拿它去換功勞,這不,我就給它帶出來過清靜日子了唄。”
哪裡有說的那麼簡單。
短短兩句話,岑昂大致就能猜出乾爹經曆了什麼。
乾爹身手好,也是從小入宮的,大內侍衛頭頭在他手裡都走不過十招,當初也是她教自己身手,在這深宮以求自保。
應當是有人抓了雪球兒想去換獎賞時被乾爹發現,他就以自己的身份同那人交換,至於沒了權力旁人也動不了他什麼。
畢竟身手在那呢,太後也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小貓跳入了岑昂懷中,伸著小臉兒去同她貼貼。
門外,皇後身邊的大姑姑有些尷尬。
要不就在這等?
岑姑姑可能在挑人,自己還是彆進去打擾了吧,雖然不知道挑這些老太監做啥。
“乾爹,你同我走吧。”岑昂開口說道。
“走?”
“對,你同我走,現下你外孫女兒是鎮北王,厲害得很,正好王府內缺個總管。”
“鎮北王是你女兒?”老太監對著小茶壺喝了口水,神色有些震驚。
女人點點頭笑了笑。
我也算借著孩子的光能回來看看您是不是?
“這還等啥呢?趕緊走啊老王,有地方去還不走,非得跟咱家幾個爛在深宮裡才行?”
“你幾個,趕緊給老王收拾東西,把那些雜七雜八的都扔了,帶幾件兒衣服就夠了。”
旁邊的老人家雖然年紀大了,可畢竟是伺候人出身,手上活計麻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