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了,何怡她爹還是禮部侍郎,從來都沒變,就算送進宮一個女兒也不得高升。
“因為他女兒蠢啊。”
霍瀟龍扶著親娘下了馬車,今日,何怡要把自己娘親遺骨帶回去,就算她這個做女兒的一意孤行了罷。
何怡知道,她娘就喜歡他爹,也不知道咋的,就跟下了降頭一樣,嘎嘎喜歡,都讓人主母欺負那樣了還喜歡。
人家都是能打的白月光,她娘是憋屈白月光,主打一個窩囊,甚至連自己女兒都護不住。
所以被主母一碗藥弄死,即是如此,她肯定不可能讓她娘再從何家祖墳裡待了,下輩子高低換個人稀罕,離親爹能多遠有多遠。
其次,她要回來看看,主母與親爹過得好不好。
若是不好,
那她真是太開心了。
秋風送爽,街道鋪滿金黃,人踩上去時會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響。
今日何怡派頭很大,女兒高頭大馬在前麵壓陣,後麵跟著已經是將軍的相公,雖說人生靠自己才最靠譜,可是能讓自己揚眉吐氣為何不用呢?
“給王爺請安。”
禮部侍郎的爹與主母見到龍兒便下跪行禮,而前麵的蟒袍少女理都不理,把韁繩遞給小草後便去馬車處等著娘親下車。
何爹從那日何怡進宮之後便知道她現在的身份。
每一日想到自己的二女兒就有些膽顫心驚。
當年,自己對她們母女確實有些忽視,甚至她姨娘的死都有些不明不白。
可後宅不就是這樣麼?
無論是誰都要聽主母的。
想必……
她應該……
“今日我來,是陪我娘取我姥姥的牌位與骸骨,還望何夫人指個路。”
龍兒依舊沒讓他們倆起身,少女一手扶著娘親,下巴微微昂起,在那用鼻孔看人。
“回王爺的話,何夫人的娘親乃我何府的小妾,此等行徑,不符規矩。”
何府主母壓了這何老爺的白月光一輩子,是生是死,過的如何,都在她的掌控範圍內。
這種女人怎麼允許何怡親娘死後風光大葬,她不是喜歡進何府麼?
那就讓她在何府冰冷的水下躺一輩子,反正她女兒也替她試過很多回了。
何怡聽到這話笑了笑,她小時候還不太懂,為何主母容不下她們母女二人,後來懂了。
她爹那點為數不多的愛情都給了自己親娘,但壞就壞在。
愛,有,但不多。
“何夫人,這不是商量,這是命令,在下二品誥命夫人何怡,今日接親娘回家。”
“你娘是何家的妾室,她身契在我手上,這輩子是,下輩子也是,隻要我活著一天,她就必須在何府做小伏低!”
是嫉妒衝昏了頭,何夫人本身就不太聰明,要不也養不出那蠢笨如此的嫡姐。
老婦站起身,怒氣衝衝的看著何怡說道。
旁邊的何姥爺滿頭大汗。
這是鎮北王,要光是何怡也就算了,偏偏她女兒收複草原,現在是皇上麵前的寵臣。
“本王沒讓你起身,懂不懂規矩?”
蟒袍少女一巴掌把何夫人扇翻在地,龍兒手勁有多大啊,讓她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重點是此時發生的一切都是在何府門口,大街上圍觀的人很多。
“我女兒也是宮裡的娘娘,你豈敢?”
——啪。
是何怡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