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儘說胡話,若母妃不進宮……”
“若母妃不進宮……”
聞妃說了半天說不出來,宇文司年看著這位半輩子為他而活的母親,心裡不禁有些動容。
他之前不懂,為何鎮北王非要女子參加科考,為何非要把女德女戒燒了,火燒不到自己身上時,永遠不知道疼。
如果可以,如果有機會。
他也希望母妃像風月樓的那些姑娘一樣,活的恣意。
藍庭徹這幾日和瘋了一樣派人找當年留下來的物證,龍兒說了,翻案之後就和他成親,有時候這位西南侯坐在那想到這句話就低頭笑。
西南王,就他外公,齜牙咧嘴有點兒不忍心看,老人家深吸了兩口氣,做好心理準備去問岑昂。
“岑姑姑啊。”
“王爺請講。”
“這次出征,這……龍兒又給庭徹灌啥藥了?這狀態都好幾天了,自己待待就臉紅低頭笑,霍將軍,就龍兒親爹,我都看著他好幾回想打庭徹了。”
岑昂也不知道,她從來不摻和孩子之間的事兒。
西南侯動靜這麼大,宇文軒鴻當然察覺的到。
當年之事,人證隻活下來幾個,這些年他殺也殺的差不多了。
至於物證,男人想起當年自己手下幕僚藏起來的信,不禁眉頭緊皺。
“喚許太傅過來。”
“是。”
“庭徹現在在查當年的事兒,太傅有何高見?”
老頭兒聽到這話,思考了一會兒,他們其實都知道,藍庭徹回來必定是為翻案來的,若他沒有什麼野心,想消消停停的過完一生,便不會同鎮北王進京。
最重要的是,還有岑昂,聽說太子妃當年身邊另一個大宮女也回來了。
風雨欲來。
許太傅看向宇文軒鴻,道
“既然如此,便隻能斬草除根。”
“可他是……他是……”
宇文軒鴻想說,他是藍佑心留下的唯一一個孩子,若他死了……
可這話,不能說出來。
陸開在後麵給他奉茶,時刻提醒著他藍佑心和他的關係。
龍椅上的男人點點頭。
“你去辦。”
“是。”
許太傅答應的快,可後麵問題也來的快。
“若……皇上,若西南侯真的……有罪,那鎮北王?”
許太傅不怕彆的,就怕霍瀟龍鬨,萬一鬨起來誰能壓住她呢?
“所以他必須死的名正言順,不能讓鎮北王鬨起來!”
“臣,遵旨。”
陸開不知何時被叫了出去,回來的時候在皇上耳邊悄聲說道
“皇上,皇後娘娘求見。”
“她來做什麼?”
這夫妻二人一年見不了兩回,宇文軒鴻給許太傅使了個眼色,讓他先去屏風後麵躲著。
一般魏淑儀來找他都是有正經事,所以皇上不得不見。
“皇上萬福。”
皇後身子不好,行禮的時候都得有旁邊人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