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魏嬤嬤出去,黎氏的心裡又酸又澀,難受了一整天。
……
晚上,裴文淵派手下裘江回府說今晚他要和同僚通宵宴飲,就不回府上了。
等裘江走了之後,黎氏問魏嬤嬤:“讓你跟著人,可發現什麼了?”
裴文淵今晚不回府,一定有貓膩。
魏嬤嬤將派去跟蹤人的結果都和黎氏說了,原以為還要再觀察個一兩日才能發現端倪,沒想到跟蹤的人很快就發現了侯爺的去處。
黎氏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死了,她心痛地哭道:“好啊,我在侯府儘心儘力地幫他料理後宅,他倒好,竟是到外頭偷腥去了。”
黎氏冷哼了一聲:“我又不是那善妒之人,他若是想要納妾室,我難不成還能攔著他不成?”
魏嬤嬤抿著嘴唇沒有說話,她不是善妒之人?
黎氏對自己的認知太不清楚了,從小她就是個善妒的,隻有低調的謙卑的人,才能成為她的朋友,麵對這樣的人,她也願意給笑臉。
而其他的人就不同了,姐妹被人誇獎了,她肯定要暗中說姐妹的壞話,姐妹有了新衣裳新衣裳,她肯定要到長輩麵前說小話,得了更多的好東西之後才會滿意。
書院的先生誇讚了誰幾句,她就要掛臉子,一整天都不給那人好臉色看。
甚至,當黎氏的嫉妒心沒有被消除,她的需求沒有被滿足的時候,她會想象自己討厭的那個人已經死了,在隱蔽之處給她堆一個小土堆,每當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去給那人上墳……
魏嬤嬤心裡明白,侯爺若是直接和黎氏提了要納側室進門,黎氏肯定會大鬨一番,鬨的彼此都筋疲力儘了,才會鬆口讓人進門。
她琢磨著,侯爺心裡也是明鏡似的,知道黎氏怎麼想,他就是怕麻煩,不想看黎氏撒潑打滾才在外頭置辦了院子。
而且,家花不如野花香,就是這樣在外頭偷腥的感覺,對男人來說才刺激。
黎氏用力擦乾淨臉上的淚水,表情陰狠地吩咐:“去,去查,找到那宅子裡侯爺的相好之後,把那勾人的小賤人給我打死!”
魏嬤嬤麵露難色,這人畢竟是侯爺最近的寵愛之人,她勸道:“夫人,直接打死,侯爺知道了,會和夫人生分的。”
“不如先放一放,等侯爺對她冷了下來之後,再將她處置了?”
黎氏大怒:“你個老貨怎麼也向著她說話?再等等?再等等孩子都有了,你難道想到時候又多了一個人分景順和景心的財產嗎?!”
“磨嘰什麼,趕緊按我吩咐的去辦!做的隱蔽些,又不是讓你直接立刻進院子將人掐死了,侯爺不是還在那裡?”
“等侯爺走了,她總要出門,走到河邊路滑掉進水裡,走到街巷頭頂上砸下去一個花盆,吃東西的時候誤食了老鼠藥……隱秘的法子不是多的是?人蠢就要多動動腦子!”
魏嬤嬤無奈地去了,這下好了,這回不是假上墳了,看來要真上墳了。
這新側室也是個沒福氣的,被侯爺看上了,本來可以一步登天,後半輩子都是榮華富貴,可攤上這麼個糟心的主母,一個不當心連命都沒了。
……
荷香閣裡,巧兒將她聽到的牆角一五一十地都給春荷學了一遍。
春荷略有些擔憂地說:“以後,還是不要去集福院聽牆角了,如果被黎氏發現了,她那麼惡毒凶狠,是要打你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