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荷喝了幾口小米粥,端起那中藥湯碗的時候聞到那又酸又澀的味道差點沒嘔吐出來。
素衣忙拿起帕子捂住了她的嘴:“好不容易吃進去的小米粥,可千萬彆吐出來。”
“快趁熱,把這湯藥喝了,涼了,藥沉渣了效果可就不好了。”
春荷苦著一張臉,委屈巴巴地將湯藥灌了下去,這味道難受的她腳趾頭都緊繃了起來,小臉皺成了包子。
素衣看她這樣子隻覺得可愛的不行,拿出梅子塞進春荷的口中,口中傳來酸甜的味道。
春荷驚喜地看著素衣,含含糊糊地問:“還有嗎?可不可以再給我一顆?”
素衣拉過來春荷的手,攤開手掌將幾顆梅子全都放在了春荷的手掌心:“都給你。”
春荷迫不及待地將幾顆梅子全都倒進自己的嘴巴裡,那股子酸澀的味道總算是被壓了下去。
“素衣,謝謝你。”
素衣看著春荷水汪汪的大眼睛染著水霧,心裡忽而就明白了小侯爺為何喜歡她,這麼一個嬌軟可愛的女子,她看了心上都像是被小貓撓了一下。
素衣拿過藥碗,扶著她再次躺下,給她蓋好被子:“你好好休息,我去料理院子裡的事情了。”
春荷見素衣要走,忙抓住了她的衣袖:“素衣,求你一件事,巧兒是不是被送到鄉下莊子裡去了,能不能幫幫她?”
素衣麵露難色,巧兒是個好人,也時常幫她一起乾活兒,可這次的事情沒那麼簡單。
素衣說:“她是被少夫人送過去的,沒有少夫人的吩咐命令,我也不好擅自帶人出來。”
春荷搖搖頭:“不是為難你將人帶出來,我會想法子讓她回來,隻是……能不能勞煩你合適的時候使些銀子,彆讓她吃太多苦頭。”
說著,春荷把她這段時間攢下來的銀子全都拿了出來塞到了素衣的懷裡。
素衣點點頭:“這倒是可以,等莊子上送瓜果蔬菜過來了,我就讓人照顧巧兒一二,不過用不了這麼多銀子。”
素衣拿了一些銀子後,將剩下的銀子重新放回了春荷的櫃子裡。
春荷感激地看著她離開。
許是這藥有讓人嗜睡的副作用,春荷喝了藥之後感覺異常的疲倦,縮到被子裡閉上眼睛睡著了。
裴景詔下朝回來後,忽而發現廚房一個人都沒有,問張管事:“廚房的人呢?”
他這次回來就趕著去救春荷,然後就去宮裡告罪,府上的很多事情他都不太清楚。
好在裴文淵一回來就進宮向北川皇帝稟明一切,皇帝倒也沒有怪罪裴景詔出征回來後沒有立刻進宮向他彙報情況。
張管事說:“春荷姑娘將他們打發回老家去了,說是讓他們給小侯爺尋些家鄉的野味兒回來。”
裴景詔不明所以地看著張管事,本想再問問清楚,看他心裡記掛著春荷,想著等看過了春荷再來問他也不遲。
裴景詔心急火燎地邁著大步子去了臥房,就看到了床上蜷縮成一小團的美人兒,她小臉蒼白可憐,委屈巴巴的撇著嘴,似乎是夢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眼角有淚水滑落。
裴景詔坐在床邊,他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竟是慘兮兮的到了這等地步?
昨晚,裴景詔抱著春荷的時候一直在和身體裡的欲望做鬥爭,前半夜都沒怎麼睡著,腦子裡都是自己曾經和春荷在一起暢快歡好的旖旎畫麵。
到了後半夜,春荷終於老實了,不在他的懷裡亂動了,他這才堪堪閉了會兒眼。
裴景詔長袍一掀坐在了床上,春荷睡了一上午,此刻也醒了,見她睜開眼睛,他握著她的手問她:“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
春荷的手已經沒有昨天那麼涼了,軟軟的溫熱的。
春荷點點頭:“好多了,昨天,謝謝小侯爺救了奴婢,奴婢這條命就是小侯爺給的,奴婢的這條命小侯爺想什麼時候要,奴婢就什麼時候給。”
裴景詔笑道:“你是個傻的,我要你的命做什麼?”
裴景詔低頭,含住她的嘴唇重重一吻:“你的人是我的,你的命當然也是我的。”
“以後,夜深人靜的時候,竭儘全力地報答我就是了。”
春荷一愣,雙頰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
裴景詔像是逗弄小兔子一般捏了捏她的臉頰:“這就害羞了?”
他看著她這個樣子,忽而想起他救她的時候,她說他是她的英雄,還有當時她看著裴景詔的眼神,讓裴景詔心中很是觸動。
和百姓們把他當英雄不同,他在某些時刻,是她的英雄,隻是她的英雄。隻有他能救她,旁人的都不行。
抱著春荷親了一會兒,裴景詔仔細地看著她的臉,捏著春荷的下巴,指腹輕輕刮了一下她臉頰上的紅痕問:“你臉上的傷是誰打的?”
這傷口看上去和她身上的傷口不像是同一個人所留,身上的都是血口子應該是那男人所留,或者是她為了保持清醒自己刺傷了自己。
臉上的掌印有些淡了,明顯是她先挨了一巴掌,過了至少一兩個時辰,身上才受了傷。
春荷扭過頭,躲閃著他的視線,顧左右而言他:“奴婢的臉已經不疼了。”
裴景詔挑眉看她,眉頭皺的更緊了:“回避問題?你不敢說?我就在你身邊,你有什麼不敢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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