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詔心裡有些酸酸的感覺,方才自己那樣捉弄她,這會兒竟是有些愧疚。
他看著她,春荷還是那副恭順乖巧的模樣。
以往,若是春荷這麼說,裴景詔肯定十分高興,可現在春荷說了這話,裴景詔的心裡卻是有些不舒服,他不希望她這麼委曲求全,永遠將彆人的感覺排在前麵,將自己的感受排在最後甚至視而不見。
他將她散落的發絲撩到耳朵後麵:“春荷,你想吃什麼,隻管去吃,在我麵前,不必這麼小心翼翼的,也不必刻意討好我,我希望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能舒舒服服的。”
春荷眼眸一動,有些詫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春荷點點頭,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肉餅,慢慢地吃了起來。
感受到裴景詔那熾熱的目光,春荷放下了筷子,用手抓著肉餅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這大口吃肉,大口吃餅的感覺可真好。
裴景詔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對,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就彆裝淑女了。”
……
春雅院的褚香凝自從大婚之夜之後,就一直受冷落,今日裴景詔也是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出去上早朝了。
她再也裝不出賢良淑德的樣子,關起房門將桌子上賀禮摔了個乾乾淨淨。
秋香抬手順著褚香凝的胸口:“少夫人消消氣,我們想要收拾那賤婢還不容易?”
“侯府有侯府的規矩,我們隻要能讓小侯爺和夫人知道那賤婢犯了家規,就能順理成章地將她趕出去!”
“就算小侯爺想要保她,都沒法子。”
芊兒在一旁給秋香使眼色:“少夫人剛嫁進府,還是不要惹出太多事端的好。”
芊兒較為穩重,秋香卻是膽子更大脾氣也更大。
褚香凝出嫁前,她的母親趙氏特意按照這樣的性子給她選的陪嫁丫鬟,想著有二人在身邊,褚香凝做事不至於太保守畏手畏腳的,也不至於太過冒進,做出一發不可收拾的事情來。
秋香反駁道:“少夫人可是侯府未來的當家主母,現在不立規矩,難不成要等到這些下人全都翅膀硬了,再立規矩?!”
褚香凝點點頭:“秋香說的對,秋香,你可有什麼好法子?”
秋香眼珠子一轉:“侯府的家規和其他世家大族的相差不大,對女子的約束規範,無非就是七出。”
“一是不孝順父母、二是新婦不能生育致使家族無子絕後、三是新婦有不貞行為、四是對丈夫納妾表現出不滿和嫉妒、五是患有麻風等嚴重的疾病、六是多言多語、惹是生非、離間家庭關係、七是盜竊。”
秋香頓了頓,見褚香凝和芊兒聽的認真,才繼續說道:“這裡麵最好用的便是盜竊。”
“而且,聽說先前,春荷就被懷疑過偷盜收拾,雖然已經還了她清白,可她是小偷的形象已經在眾人心中種下了種子,我們不妨再用一次類似的招數,讓這種子在侯府眾人的心中發芽、開花……”
褚香凝聽了連連點頭,十分讚成:“秋香,就按你說的辦,就說我丟了東西,是春荷偷的,現在就去搜她的院子!”
當即,秋香帶著人將春荷住著的屋子給圍住了,原本寬敞明亮的院子,黑壓壓地圍了一群人,各個都是凶神惡煞的樣子。
秋香雙手掐腰,一副了不得的樣子,昂著頭說道:“少夫人丟了一支發簪,有人舉報,說在你這裡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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