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自此又學會了一項新的技能,並在未來的無數次聽牆角中知道了不少宅門大院裡頭的新鮮事,幫助春荷解決了不少棘手的問題。
……
次日,黎氏讓魏嬤嬤找自己的另一支丟失了的金子珍珠發簪,沒有找到,不知是誰建議黎氏搜府,結果在春荷的屋子裡找到了另一支金發簪。
魏嬤嬤當即命人將春荷抓了起來:“你這賤婢,勾引小侯爺不說,竟敢偷夫人的東西!是活膩歪了不成?去祠堂跪著,不準吃飯喝水!”
春荷被魏嬤嬤帶來的婆子們拖走了,巧兒還想要求情甚至想陪著春荷一起去跪祠堂,但是被春荷用眼神製止了,巧兒也明白過來,她留在外麵,才有可能幫到春荷。
晚上,裴景詔才從外頭回來,巧兒立刻去找了他,聽說春荷因為偷盜被抓了,立刻去祠堂看她。
裴景詔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春荷眼睛哭的紅紅的:“小侯爺,奴婢沒有做過,奴婢是被人冤枉的。”
“奴婢不想被侯府的家法處置……小侯爺,小侯爺一定要相信奴婢。”
裴景詔看著她,心上沒來由地鈍痛了一下。
他皺了皺眉,她不過就是個婢女,若是犯了家規就該被處罰,可他怎麼心裡會這麼不舍得?甚至想要違背祖訓也要保下她?
他不喜歡自己的情緒起伏如此之大,更不喜歡自己竟然會產生這樣的想法,他裴景詔怎麼會對女人動情動心,怎麼能對女人動心?
他要清心寡欲的,沒有任何軟肋的,爬到那不能更高的位置,手裡有了權力之後,他要給母親正名,要讓黎家付出慘痛的代價,才是他最要緊的事情。
裴景詔的心裡激烈地鬥爭,眼前的女子越看越好看,那股子情思和心疼控製不住地泛濫。
裴景詔猛地起身,既然控製不了,那便不看她了,臨走前他吩咐雲生拿幾個軟墊過來,繼續讓她跪著。
雲生不解地問:“小侯爺,不把春荷姑娘帶出來嗎?”
上回,黎氏把她關到了柴房,他都能二話不說地把人帶出來,這回怎麼不行呢?
裴景詔眉頭緊鎖,語氣不悅,心裡發堵:“這次的性質不一樣,上回隻是和我有關,可這回是偷盜,違反了家規,我若是當眾將她帶走,就是無視家規,侯府的威嚴何在?”
“以後又該如何管教下人?”
雲生聽了也覺得此事無解,隻希望春荷能幸運一些找到給自己脫罪,證明自己清白的法子。
祠堂外頭,巧兒使了些銀子給祠堂門口守著的婆子,拎著食盒走了進來。
“春荷姐姐,我帶了些茶水和糕點,快吃一些吧。”
婆子給她的時間不多,她隻能長話短說:“春荷姐姐,奴婢還以為求求小侯爺能讓姐姐少受些苦。”
春荷笑了笑,她本也沒對裴景詔抱多大期望,隻是想讓眾人看看,小侯爺對她還是有情的,隻要裴景詔還會向她示好,還在乎她的死活,府上的下人們便不敢落井下石。
她回想起自己被關到柴房,原來的黎管事借機欺侮她,如今,隻要裴景詔在,就不會有人敢那樣對她。
春荷一直都沒有吃東西,這會兒的確是餓了,拿起糕點吃了起來,糕點香甜軟糯,讓她渾身都放鬆了不少。
剛才在裴景詔的麵前又哭了一場,這會兒眼睛也是疼的厲害,索性閉目養神。
巧兒掀開她的裙子,看到她的膝蓋都紅了,心疼地眼淚止不住的流。
春荷擦乾淨她臉上的淚水:“彆哭,巧兒,再耐心等一等,隻要明日黎氏和小侯爺聚在一處審理此事,思琴能想清楚幫我們說話,就還有機會不被砍斷手腳。”
巧兒連連點頭,看著春荷鎮定的樣子心裡更加佩服春荷了,她的都快要被砍斷手腳了,還能如此淡定從容。
她歪著頭看她,怎麼看都不像是和她一樣出身清苦的卑賤奴婢,倒像是貴族名門的小姐,當家的主母,有氣勢的很。
……
次日下午,等裴景詔下朝回來後,黎氏便命人將素衣和春荷拖到了前廳跪著,準備當眾審理此事。
因為素衣是墨香院的一等丫鬟,春荷是裴景詔日日都要捧在手心的侍妾,二人都是墨香院裡頭重要的人。
再加上偷盜的是黎氏的貴重首飾,黎氏便沒有私下處置,而是將院子裡的丫鬟婆子都召集到了一處,公開審問。
一來給足了裴景詔麵子,二來公開公正,讓人抓不住她這個做主母的錯處,證據確鑿一定能弄死春荷,三來還能擺一擺苦主的譜兒,到時候好到侯爺麵前說嘴,讓他到自己的房中過夜。
怎麼看都是一舉三得的好處。
黎氏瞪著春荷怒道:“春荷,我丟的這支金發簪是從你房中搜出來的,你可認錯?!”
春荷滿臉委屈:“奴婢不知為何會在奴婢的屋子裡發現這東西,可奴婢從沒有私自去過夫人的院子,又怎麼會偷盜這東西?”
春荷說的這話有幾分道理,黎氏的護院也不曾看見過她私自過來,來的那麼屈指可數的幾次,都是被黎氏和魏嬤嬤拖過來的。
黎氏看向裴景詔:“景詔,你怎麼看?”
裴景詔頷首,做出十分恭敬的模樣來:“後宅的事情,全憑母親定奪。春荷是母親買進來的人,她的為人想必母親會更清楚。”
一句話噎的黎氏說不出話來,仿佛春荷若真的偷了東西,倒是黎氏識人不明、引狼入室了。
黎氏轉過頭去看素衣:“素衣,你呢,可認錯?”
素衣哭著在地上磕頭:“奴婢想了又想,那日宴席,夏蓮姑娘曾拉著奴婢說話,奴婢猜是夏蓮將那金發簪放在奴婢身上的!夫人,是夏蓮要害奴婢啊!”
夏蓮慌了,喊道:“你休要血口噴人!我何時做過此事?”
兩方各執一詞說不清楚,可那發簪的的確確是從素衣的衣袖中掉出來的,另一支發簪也的的確確是從春荷的房中搜出來的,證據十分的明顯且具有指向性。
就當黎氏打算給素衣和春荷的定罪的時候,思琴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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