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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香凝回府的時候,原以為府上的人都睡了,卻不想一進去,就看到了坐在前廳,身旁隻亮了一盞燈的裴景詔。
幽暗的燈光下,男人渾身都散發著寒意,讓人不寒而栗。
褚香凝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她想著若是裴景詔沒有注意到自己,她就直接回春雅院,有什麼事情等明天再說,可裴景詔那樣子,明顯就是在特意等著自己回來。
裴景詔聲音冷凝:“回來了,說吧,孩子是誰的,你打算怎麼辦。”
褚香凝理虧在前,麵對裴景詔的質問,身子更是僵硬的厲害。她慢吞吞地走到了裴景詔的麵前,想要坐下,身邊卻是連一把多餘的椅子都沒有。
地上,倒是有一個搓衣板。
褚香凝驚訝不已,她渾身顫抖,難不成,他想要自己跪在搓衣板上?
裴景詔將兩張紙推到了她的麵前:“我沒有碰過你一根手指頭,你我心裡都清楚,這孩子不是我的。今日沒有在宮裡拆穿你,是因為此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平白讓旁人看了笑話。”
褚香凝低著頭,摳著手指不說話。
裴景詔挑眉:“和彆的男人苟且,還懷了他的孩子,你不知道怎麼辦?”
“那我來告訴你,把這封和離書簽了,然後你自己去宮裡和皇上和娘娘解釋,為何要和離,當然了,錯不在我。至於借口,你自己想。”
褚香凝的手撫摸著自己的腹部:“小侯爺,能不能不和離?我知道錯了……”
如果和離了,她就要回娘家去,全京城都在看她褚家的笑話,到時候父親肯定會責罵她,姨娘和庶妹也會嘲笑她。
如今,楚雲青不承認這個孩子,外頭又有她和楚雲青接觸親密的傳言,她和離了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
裴景詔沒有說話,皇帝賜婚,和離就是在打皇帝的臉,這條路能走,但是風險很大。
褚香凝咬牙,羞恥、憤怒湧上了心頭,她絕望地閉了閉眼,跪在了裴景詔麵前的搓衣板上。
搓衣板很硬,又硬又涼,跪的膝蓋上傳來一陣陣疼痛,她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一副任由裴景詔處置的模樣。
褚香凝聲音顫抖:“小侯爺,可還有彆的法子?我願意贖罪,從前,是我不知好歹,做了許多錯事。”
裴景詔的身子往後一靠:“倒也不是沒有彆的法子,這件事情,最主要的是要讓我消氣。”
“你主動把春荷抬為正室,作為平妻,從今往後,她和你平起平坐,再見到你的時候不需要向你行禮,你也不能對她頤指氣使。”
有一回,他回來的時候看到春荷被褚香凝罰跪,跪的膝蓋青紫青紫的,若是春荷升了位子,她也就不會再被褚香凝欺壓了。
褚香凝猛地抬頭,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裴景詔,聲音都跟著尖銳了不少:“你,小侯爺,你是要讓我和一個賤婢平起平坐……”
他這是在公然打她的臉,大戶人家,懷孕期間不能侍奉夫君,一般是要抬幾個侍妾進院子來伺候的,可直接抬為平妻的,在北川從未有過。
裴景詔挑眉:“怎麼,不願意?你若是不願意,我明日就宣揚出去,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楚雲青的,你想想,到時候,褚家會如何?淑妃會如何,五皇子又會如何?”
褚香凝震驚地看著他,跪的筆直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癱軟了下來:“你,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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