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過後,沈止看著懷裡的楚北璿,他親了親她的額頭問:“長公主明日,會記得今晚發生的事情嗎?”
楚北璿問他:“你希望我記得,還是希望我不記得?”
楚北璿勾著沈止的下巴,沈止握住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指:“我希望你記得,但是又怕你記得。”
楚北璿渾身乏累,但是很暢快,似乎是長久壓抑著的情感,今日終於都釋放了出來。
她在沈止的麵前,從來都不加掩飾的,而在裴文琛的麵前,她每次渾身都是緊繃著的,生怕自己的一言一行會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如今想通了,才意識到自己在和沈止相處的時候是多麼的自在。
他見過她所有狼狽不堪的樣子,可還是忠心耿耿地陪在她身邊,關心著她的喜怒哀樂。
楚北璿撫摸著沈止的胸膛:“是我主動的,不算你僭越逾矩。”
沈止打了溫熱的水來幫她清理,處理完之後就要出去守著。
楚北璿拉住了他的胳膊:“彆走,留下來陪我,外頭自然有其他的侍衛們守著。”
沈止愣了一瞬,隨即掀開被子上了床,將楚北璿摟在了懷裡。
他很珍惜這樣的時刻,曾經在夢中幻想過無數次的事情,竟然真的發生了,他低頭親了親楚北璿的額頭。
楚北璿沒有躲,在他的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睡著了。
……
次日,天已經大亮,可營帳裡麵的人絲毫沒有要起床的樣子。
直到外頭傳來了十分響亮刺耳的號角聲,眾人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裴景詔也醒了,感覺事情不對勁。
前幾天,早上的狩獵場營帳內可沒有這麼安靜。
先不說會有士兵來回巡邏的腳步聲和佩刀相撞的聲音,還會有低低的交談聲,而且這個時候,夥房那邊應該傳來了飯菜的香味兒才對。
他低聲對懷裡的江曦晚說:“外頭好像出事了,你好好待在營帳裡麵,不要出來,我出去看看。”
江曦晚握住他的手:“小心些。”
裴景詔點點頭,迅速穿上鎧甲,然後走到了營帳門口,慢慢地掀開營帳的簾子,看著外頭。
外頭,守衛巡邏的士兵們驚奇地發現自己睡著了,此刻驚慌失措地揉著眼睛,從地上爬了起來。
看到原本空蕩蕩的圍獵場中央竟然出現了黑壓壓的全副武裝的士兵,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圍獵場原本是禁軍統領禹湛來守著的,可禹湛才因為蘇嬌兒和蘇溫迎連累的被打了軍棍,還在臥床休養。
而這些禹湛的下屬,沒有他那麼警惕,中了楚雲青的招。
昨晚,侍衛們的夥食裡被下了藥,這會兒即便是眾人都醒了過來,可身上半點兒力氣都沒有。
身穿盔甲的楚雲青站在前頭,朝著北冥帝的營帳前喊道:“父皇,這裡荒郊野嶺的,您不如下旨,您做太上皇,我做新皇,如何?”
“如此,兵不血刃,就能完成皇權的更迭,於你我而言不都是好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