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昊等人喘著粗氣回頭望去,便是瞧見宗延黎和聞年二人硬生生將敵軍撕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後邊的敵軍士兵甚至麵露惶恐怯戰後退,不敢再近前來。
馬蹄聲在後方響起,我軍主力終於是到了。
一時之間拚殺聲震天而起。
這一場戰役足足持續了一整天,日落黃昏隻餘下滿地的斷肢殘骸混雜在一起。
軍前將士們搜刮著屬於自己的戰利品,初次經戰事的新兵們趴在一邊吐的昏天黑地,能活下來劫後餘生讓他們激動的手腳發抖臉色慘白。
心境稍好的新兵們,坐在地上緩了緩,見著老兵們已經在拾取完好的軍甲,收走地上散落的刀劍,登時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白著臉去翻找地上的屍體。
不想翻著翻著,突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那眼中尤帶著恐懼的神態,死不瞑目躺在地上,是他同帳夥伴。
“啊啊啊啊!”崩潰的哭聲驟然響起,引來了諸多注目。
“新兵啊?”搜刮戰利品的老兵皺眉看了一眼,見到那跪在地上痛苦哭嚎的是新兵,登時露出了然之色。
“他們都死了,為什麼還要砍下他們的腦袋?”有些新兵強忍著不適去扒下死人身上的軍甲已是覺得心境搖搖欲墜,轉頭見著老兵利落的砍下敵人的首級裝進袋子裡,終於是忍不住了。
“這是軍功!”
那老兵抹了把臉上混雜的血與汗水,抬眼看向那新兵說道“老子拚了命的殺敵活下來了,不是無私奉獻的!軍功能換來的東西,是你想不到的。”
他咧嘴笑道“小子,這腦袋你不割,有的是人想要搶你的軍功。”
那新兵哆嗦了兩下,像是有些無法接受。
“聞年!你乾什麼!”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不遠處忽而爆發出了動亂,聞年渾身浸滿了血色站在屍山之中,錢誌行正走過去還未碰到聞年,他那長槍猛地就朝錢誌行喉間刺了過來。
“啊——!”那長槍的槍頭劃過了錢誌行的脖子,脆弱的喉間皮膚霎時冒出了血痕。
“嗡!”
劇烈的殺氣洶湧而來,那一瞬間錢誌行險些都要以為自己要死了。
下一秒麵前出現了宗延黎的身形,短兵相接發出的撞擊聲,伴隨著錢誌行一屁股坐在地上驚恐的喊叫。
錢誌行捂住自己咽喉,摸到了溫熱的血漬,在反複確定自己脖子沒有被劃開方才鬆了一口氣。
“怎,怎麼回事?”那些個早已經被嚇得腿軟的新兵們,這會兒宛若驚弓之鳥,慌張無措的握緊了手中刀劍,生怕敵軍又殺回來了。
“聞年瘋了!他要殺我!”錢誌行蹬著腿往後退,眼中的驚恐尚未散去。
那凶狠萬分的聞年與宗延黎打在了一起。
所有人都親眼目睹了,聞年招招狠厲,眼中一片赤紅,那姿態哪裡像是在與同夥練槍,分明是殺敵的殺招!
眾人心狠狠提起,生怕宗延黎不敵被聞年一槍刺穿。
不想宗延黎看著矮小兩分,這力氣卻是遠勝常人,靈活轉身一個手刀砍在了聞年後脖頸,成功把人打暈了。
“把他綁了!”那負責帶隊清理戰局的領隊將軍,沉著臉把人給捆了。
宗延黎收了手,看著那被五花大綁捆住的聞年心下歎了口氣,該來的總是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