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伯言直接撂了挑子,不僅濟陰郡的五十萬官兵撤走,埔姑城的十五六萬水軍也都撤了個乾淨。
“陸伯言,汝擅自撤軍,是欲造反不成?奸賊奸賊,匹夫……”新皇熊子啟得到陸伯言的表章,氣得差點吐血。
老丞相房喬道“陛下,陸伯言如此行事,老臣薦人不當,還請陛下降罪!”
新皇本來一肚子怒火,可老丞相是他的恩師,他又於心不忍,言道“陸伯言悖逆,朕且始料未及,又焉能怪卿?”
老丞相剛要謝恩,國舅嬌無忌說道“陛下,房老丞相雖然位高德尊,但薦人失當,若不治罪,恐令百官不服啊!”
“陛下,國舅所言極是,還請陛下三思!”大將軍衛子青也幫腔道。
新皇熊子啟十分不悅,他雖安逸慣了,可何嘗不知嬌無忌、衛子青的算盤,打壓老丞相,削弱帝族,抬高後族,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熊子啟突然靈機一動,他問道“治罪老丞相,可何人接任丞相之位呢?”
嬌無忌想把丞相的差事攬過來,可曆來後族以皇後為尊,卻是國丈或國舅掌權,他這個國舅若去爭相位,豈不成了帝族的二把手?
嬌無忌又想把衛子青推上丞相之位,可衛子青是大將軍,掌兵權,若推上相位,就得削去兵權,這可又是一個賠本買賣。
就在嬌無忌猶豫不決之時,新皇又接著說道“禦史大夫魏玄成忠君愛國,直言敢諫,堪稱百官楷模,就升任丞相之職吧!至於房老丞相嗎?薦人失當,念往日勤勞政務,公忠體國,就降一級,罰俸一年,當禦史大夫吧!”
“多謝陛下!”
房喬、魏玄成同時謝恩。
國舅嬌無忌就像吃了蒼蠅,不再說話。
那個倔老頭兒魏玄成上位了,今後可有苦頭吃了。後族都在哀歎。
擺了後族一道,新皇挺開心,可他馬上又愁眉苦臉了。
陸伯言大軍退走,彆說黃龍河,就是黃龍河下遊南岸濟陰郡,都處於不設防狀態。
燕軍隨時能打過來。
新皇熊子啟問道“陸伯言一走,南岸濟陰郡需要駐防。朕準備重新派遣徐天德、曹孟德二帥前往,諸君以為如何?”
他實際上在看國舅嬌無忌。徐、曹二路人馬隸屬後族,熊子啟雖是皇帝,可沒有國舅嬌無忌發話,他可調不動這二路人馬一兵一卒。
嬌無忌發現皇帝陛下在看自己,剛剛憋了一肚子火,乾脆也不掩飾,“恕臣無能,東南、征西二鎮已被燕賊打殘,就是臣,也調不出一兵一卒!”
熊子啟差點兒給噎得背過氣去。他暗罵著老匹夫,可又拿嬌無忌沒轍。
新皇隻得將頭轉向新任丞相魏玄成,“魏丞相,你認為可調哪路人馬抵禦燕軍呢?”
魏玄成啞口無言,調哪路人馬?他這個新任的宰相也是臨時抓壯丁,能去問誰?
好在魏玄成雖倔,卻也是人老成精,此時此刻,總不能讓皇帝下不來台。
他遂言道“臣初掌均衡,當與兵部諸將仔細計議此事。若實在無將可派。老臣當親自掛帥,直抵黃龍河畔,舍掉這一把老骨頭,也要擋住燕賊!”
新皇嘴角抽搐。讓這魏老頭兒掛帥出征,他以為憑著一股倔勁兒能把燕王擋住?
也沒準兒,聽說自己二十五皇弟憐老惜貧的,也不會把這魏老丞相咋地。
新皇一聲歎息,感歎天朝無人啊!
就在此時,一個當值太監匆匆入殿,稟報道“陛下,燕王派使者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