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啥情況?
隻不過是吃個外賣而已,為啥又是鮮花又是紅酒又是蠟燭?
在走進屋子的那一刻,魏陽確實愣住了。
看著他那呆呆的樣子,頭發還有些濕漉,穿著一身家居碎花小裙子已坐在了餐桌邊的李玉珺連忙招呼起了他“傻站在乾嘛?過來坐啊。”
魏陽卻還是有些懵,問道“假如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不是今天過生日吧?”
“難不成非得過生日才能喝酒?”
李玉珺反問道。
還站在那裡的魏陽卻指了指餐桌上已點燃的蠟燭,以及剛插進花瓶不久的一大束鮮豔的玫瑰花,又說道“就算你想喝酒,也用不著又是鮮花又是蠟燭吧?”
這可是說得讓李玉珺有些惱怒了。
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說,多少都是喜歡有點儀式感的,因此當她下定了決心,要把自己奉獻出去,讓魏陽捅破跟她之間的那層窗戶紙時,自然不想太隨便。
於是,她在訂外賣的同時,還順便給自己訂上了一束鮮花,然後在叫魏陽過來之前,又特意點上了蠟燭,再開了一瓶紅酒。
為的就是預先製造一點氛圍。
誰知魏陽這呆瓜進來之後,竟然問東問西,非得問個明白。
這讓她怎麼說?
“你問那麼多乾嘛?趕緊過來坐下!”
惱怒之下,她彪悍的一麵又忍不住展露了出來。
“哦。”
這一麵反倒是有效的,魏陽立即就乖乖地在她對麵坐了下來,但剛一坐下,卻還是又開口問道“真不是啥特彆日子?”
李玉珺“……”
難怪有人說你像根木頭,該清醒時不清醒,該糊塗時不糊塗!
她忍不住腹誹了一句。
若是按照她平時的彪悍性子,她恨不得又嗬斥這木頭一句,但她最終還是忍住了。
畢竟今晚確實是個特彆日子,她不能自己破壞這種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氣氛。
於是她用儘可能溫柔的語氣回道“非要說是啥特彆日子,也算吧。”
“啥特彆日子?”
“我圓夢的日子。”
麵對魏陽的刨根問底,李玉珺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於是她一邊回應,一邊開始往魏陽杯子裡倒酒,接著說“謝謝你。”
“謝我?謝我乾嘛?”
此時的魏陽卻更加摸不著頭腦了,於是又忍不住追問了起來。
這樣真的很掃興。
也好在現在連飯都還沒吃,李玉珺有著足夠的耐心。
那就乾脆跟他講講一直被埋在心底的委屈吧!
不是說真正的愛人之間可以無話不說嗎?
“你知道嗎?
“其實我最想乾的事,並不是當收租婆開女子養生會所,而是賣翡翠,天天跟那些漂亮的珠寶打交道……”
她以這樣一句打開了自己的話匣子。
說起了潮汕人那可惡的家中主業傳男不傳女的習俗,說起了自己在李家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說起了她大哥的不成器、敗家行為……
因為是掏心窩子,所以她連對自己父親李木梓的不滿都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
然後又說起了自己今天在清點維恩存貨時的感觸。
“真的謝謝你,幫我圓了這個夢,也幫我狠狠地出了這口惡氣。”
最後,她以這樣一句做了個結尾,然後舉起了酒杯,說“來,我敬你一杯。”
此時的魏陽卻是已經聽懵了。
說實在的,若不是今晚李玉珺說起,他還真是不知道,在包括他在內的幾乎所有人眼裡,絕對算得上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天之驕女的李玉珺,心裡竟然也會有這樣的委屈。
這該怎麼回應?
一時間,他又顯得有些呆頭呆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