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這些料子品質都不錯啊,不少在當年也很受歡迎,怎麼還剩這麼多沒賣出去呢?”
李木梓幫魏陽的心思一起,對料子的關注程度自然就更高了,於是他便先套起劉老三的話來。
劉老三有所顧忌地看了魏陽一眼,這才硬著頭皮回道“是嚴老師自己說的,越是好料子,會越來越稀少,所以絕對不能賤賣,這樣一來,有些料子的底價就難免定得高了一些,短時間賣不出去也很正常。”
不用說,這絕對是大實話。
畢竟在劉老三眼裡,料子的主人就在現場,他不可能當著正主的麵來胡說八道。
說起來,在當年劉老三其實是對此有所怨言的,覺得嚴老師對有些料子的底價定得實在是太高,害得他邀請了大量實力客戶過來看,結果不少料子都很難成交。
這在某種意義上會讓客戶對他產生黑心的不良印象。
可現在回過頭看,嚴老師才是對的,在過去的這二三十年裡,真正的好料子確實是一年比一年稀少,價格也是一年比一年高。
現在回想起來,當年他自己的很多好料子都是賤賣了,否則的話,在他兒子麵臨大難關時,他用得著去打嚴老師這些料子的主意?
說起來都是淚。
淚歸淚,當著嚴老師的麵,他還得繼續替自己洗白一下,於是又接著說道“還有,料子越大,風險也就越大,因此在定價方麵,越是大料子就越是會給客戶預留更大的空間。
“嚴老師也是如此。
“所以啊,嚴老師的這些料子反而是大料子更好賣。”
這也確實是他在替自己洗白。
至於原因,則是因為嚴老師當年所托付給他的這些料子,確實是有著較大漲幅空間的大料子更好賣,至於越小的料子,因為變種、變色的可能性更小,品質相對更為透明,底價自然也就定得相對更高的原因,反而更容易剩下來。
畢竟當年嚴老師最後一次回來到徹底沒消息的過程並不長,也就半年左右,讓他沒有足夠長的時間去賣這些料子。
當著嚴老師的麵,他可不想給嚴老師留下自己無能的糟糕印象,畢竟他還指望著有朝一日能收他孫子孫女為徒。
其實他這洗白是有些多餘的。
對於魏陽來說,這些好料子當年沒賣出去其實是件好事,因為賣料子的那些錢表麵上是進了老爺子的賬戶,可實際上最終卻是絕大部分都以礦場投資的方式落入了林家兄弟手中。
既然如此,不管是他,還是老爺子,又怎麼會怪劉老三無能?
至於李木梓就更是不必說了。
同樣作為行業內的老手,再加上又作為坪洲珠寶協會會長主持公盤多年,他當然也很清楚越是大料子博性就越大,同樣空間也越大,但越是有實力的商家就越是喜歡去博大料子。
因此,他隻需要知道這些料子在當年的底價定得並不低即可。
甚至於說,這一點對他來說其實都不重要,他想要的其實隻不過是一個借口。
“是嗎?魏陽,把底單給我看看。”
順著劉老三的話,他順理成章地向魏陽伸出了手,索要起了魏陽手中的那個陳舊的筆記本。
在決定了要幫魏陽獲得其中的一部分料子後,他也確實需要一個借口來看底單,畢竟他不是料子的主人,也不是料子交接的委托監管人,連借口都沒一個,就想去看彆人料子的底單,這在行業內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