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不過是來看個熱鬨,看看你又收了啥料子而已,你卻把鍋甩給我?
必須拒了!
這是郭岱君被甩鍋後的本能反應。
也彆怪她抗拒,要知道,她到喜陽陽之後始終在暗暗堅持著一個原則,那就是賺錢的事情可以多乾,花錢的事則儘量少接,以免給人留下貪汙、謀私利之類的話柄。
連普通花錢的事她都儘量少接,像這種花錢買料的事就更不必說了。
至於她為啥不想接,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她對翡翠原料這一塊確實不擅長。
眾所周知,翡翠行業的整條價值鏈是有嚴格分工的,很少有人能通吃整條線,因此絕大多數翡翠人為穩妥起見都在恪守一個規則,那就是做自己擅長的事。
擅長開窗就主打開窗。
擅長改口的就專做改口。
擅長做片料的就隻做片料。
精於刀下料的就隻碰刀下料……
以此類推。
郭岱君就是擅長片料的。
因此若是魏陽把一塊片料交給她,讓她估一個大致的價格來,她有本事估個八九不離十,可若是交給她一塊開窗料或改口料,並且還不是手鐲料的話,她就沒多少把握了。
這也是她本能地想拒絕的原因。
正想甩鍋的魏陽卻說道:“這有什麼好擔心的,讓你把關的是我已經看過的料子,就算加多了也隻不過少賺一點而已,有什麼所謂?”
這下郭岱君沒脾氣了。
料子是魏陽親自把過關給過價的,而梁夏又是魏陽的人,因此就算最終是由她來做決定,也不會讓她給任何人留下話柄,那還有啥好擔心的?
可是要讓她就此背上這一鍋,她也有些不甘心,於是又故意轉向梁夏挑刺道:“我說胖子,你怎麼拿來的都是珠寶料啊,你好歹也拿點手鐲料來讓我把把關啊。”
這確實有故意挑刺的嫌疑。
要知道,現在喜陽陽缺的可不是手鐲料,而是這種適合做中高端光身件的料子,因此她這毛病其實是挑得有些沒道理的,至於具體的原因,是她確實對中高端珠寶料暫時還不特彆擅長,怕最終擔責。
胖子卻是有點冤,忍不住弱弱地反駁道:“這可不能怪我,是老大讓我拿的,他又沒說讓我拿手鐲料。”
鍋又甩回到了魏陽身上。
這讓魏陽不得不驚訝地問道:“難道咱家還缺手鐲料?”
“缺倒是不缺,可誰會嫌好的手鐲料多啊,咱家又不是賣不出去,怕賣不出去的話,大不了把同行放料周期縮短到三五天唄,難不成你還嫌賺的錢多?”
郭岱君有些強詞奪理地回道。
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
其實郭岱君說的是很有道理的,以喜陽陽現有的渠道,是不必擔心手鐲料多了賣不掉的,就算自家賣不過來,還可以通過同行放料分出去。
這可是彆家沒有的優勢。
而魏陽在此之前之所以沒考慮進更多手鐲料,其實是擔心郭岱君忙不過來,畢竟三五天一個放料周期真的是能忙死人的。
可現在郭岱君竟然主動提出來……
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於是他立即吩咐道:“胖子,這樣,要是你那邊有好的手鐲料,你也送過來,直接交給郭姐去把關,價格也由她說了算。”
這卻是郭岱君萬萬沒想到的。
她之所以找理由推脫,本質原因隻不過是不想擔這個責而已,誰知魏陽竟然順著她的話反而給她加重了責任。
這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