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中,趙彬輕輕擺了擺手,借著酒興道:“各位都是有知識的人,都知道那首古詩吧!亂條猶未變初黃,倚得東風勢便狂。解把飛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來來,喝酒喝酒,不說那些了,咱們就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便好!”
“嗬嗬,趙市長這格局,大了去了!”
“市長大人真是好文采!”
酒桌上的人紛紛拍起馬屁來。
看著這個視頻畫麵,朱正峰臉色變得更為難看,他想起來了,趙彬當時身體應該還很不錯,穿的那件衣服,他在剛調過來的時候看趙彬穿過。
趙彬說的那首詩,朱正峰也知道暗指的含義,確實對自己有怨氣和詆毀、幸災樂禍之意。
一起吃飯的那些人,平時確實也都跟趙彬走得很近,但是秦山從哪裡得來的視頻資料呢?
“從哪弄的?”
朱正峰隨口問道。
“書記,我是乾紀檢的,主要工作任務就是調查不法,通過各種渠道得來了一些資料,之前之所以沒有拿出來,也沒有去舉報,是因為我一直在補充偵查中,以便獲得更多的證據。”
秦山話裡有話地說道。
朱正峰見秦山不正麵回答自己的問題,便坐下來,從桌子上煙盒裡拿了根煙,扔給秦山,自己點了一根,抽了幾口問道。
“那你現在為什麼又拿出來?”
朱正峰在猜測著秦山的用意,他知道秦山絕對不會是無緣無故給自己看這些東西。
也不會無緣無故到省紀委去告趙彬。
他到底什麼用意呢?
朱正峰第一反應就是秦山在拿藍羽那件事情說事,他覺得那是自己落在秦山手裡的唯一把柄。
秦山是不是想告訴自己,他可以去省裡告市長,也一樣可以告市委書記呢?
朱正峰的內心裡,是絕對不容許秦山到省紀委去檢舉趙彬的。
原因之一,趙彬就要因病二線了,這個時候如果作為市委書記再讓趙彬出事,那麼在省領導那邊,這就是自己的減分項。
其二,尤其是秦山要揭發檢舉的問題之一,是關於趙彬對自己不敬的言論,這件事情就會被人看做是自己對趙彬的打擊報複,而把秦山認作是最近的黑手套。
其三,秦山在檢舉之前到過自己的辦公室,跟自己說了這件事情,如果自己再允許他去揭發檢舉,更是坐實了自己對趙彬的打擊報複。
自己有必要對即將二線的趙彬采取任何行動嗎?
即便他的確說了不當言論。
沒有必要,的確沒有必要。
但是,朱正峰卻不能粗暴對秦山說,你彆去舉報了,你這樣不好,或者說這些小事不值當舉報雲雲。
以朱正峰的身份,說這些話顯然是不適合的。
更有可能,秦山會把他所說的,能把趙彬往死裡整的證據拿出來,一旦自己看了,將如何處理?
如果真的很嚴重,自己怎麼處理都不穩妥。
讓去舉報把,就變成了自己授意的。
不讓舉報吧,就變成了包庇。
左右為難!
甚至朱正峰根本都不想看秦山說的那個證據,眼不見為淨。
他現在想的就是怎麼從秦山自身這邊,讓他自發地打消舉報趙彬的念頭。
“我為什麼現在才拿出來?因為趙彬欺人太甚了,已經騎到我脖頸拉屎了!我這個人脾氣就這樣,衝動易怒,熱血又意氣用事,還不畏權貴,我覺得有時我就是一個瘋子,不管是什麼樣的領導,要真把我惹急眼了,你看我動手不?就算同歸於儘,我也在所不惜,反正我無兒無女,老婆孩子啥都沒有,了無牽掛!”
秦山凶叨叨地這麼一說,表情也帶著戾氣,朱正峰聞言,心中不由地為之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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