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全場耳力最厲害的人,淩久時從進去開始就一直在注意聲音。
於是音樂變換的一瞬間,他就聽見了,隨後就發現周圍所有人神情都開始迷茫。
他馬上反應過來,立即給了阮瀾燭一個眼色。
阮哥莞爾,將冰淇淋隨手放在了旁邊的白色小圓桌上,然後一個轉身。
也沒見他是怎麼動作的,總之兩個相反方向的船員路過他身邊時被這位哥同時掀翻,疊羅漢一樣按在了地上。
他們手裡的盤子當啷摔在地上,上麵的各色冰淇淋全部糊在了繁複美麗的地毯上。
兩個船員尖叫“乾什麼乾什麼!!”
“噓”
阮瀾燭屈膝壓在兩個船員背上,單手豎起放在唇邊低聲說
“不要吵,不要鬨,不然扭斷你們兩個的脖子哦”
兩個船員一僵,因為他們都聽出來,這個男人是認真的。
音樂還在繼續,淩久時拿起地上的兩個鐵盤,正對著譚棗棗那邊麵無表情的狠狠一拍!
穿透極強的噪音直接將所有人拍醒,包括正把勺子往嘴裡生吞的譚棗棗。
那勺子鐵的,很大,真塞進她喉嚨裡就算不死也活不了多久。
好在淩久時用鐵盤當鑔用,把她敲醒的瞬間,鐵勺子就掉在了地上。
美麗繁複的綿軟地毯掉了東西也沒聲音,譚棗棗根本沒有發現。
淩久時直接拽住她,和阮瀾燭一起出來,在離開之前,他的視線一直落在餐廳喇叭連接的線路上。
那是條不算很凸出的線路,和牆壁一樣的白色,不顯眼的貼著牆壁,從喇叭的尾部往外延伸。
淩久時一路跟著那條線路跑,長腿隻有阮瀾燭能不費吹灰之力的跟上。
而後麵的譚棗棗隻能狂追,一邊追一邊問“淩,淩淩哥,你在找什麼嗎?”
淩久時不說話,深夜的海風狂妄掃蕩,他的衣領發絲都發出了沉澱的海鹹腥味。
疾步行走的雙腿驟然停歇,在某個幽深的入口前停止。
鐵欄杆在兩邊豎起來,中間可容納一人行走的樓梯深入甲板下麵。
裡麵沒有燈,在甲板上的燈光隻能看見四階樓梯,再下麵就是全黑了,地獄入口般向上倒刮著冷腥的風。
淩久時散碎的短發被吹開,明亮到嚇人的眼眸順著粘在牆壁上的線路,看著它紮進了下麵。
連接著餐廳的廣播線路,儘頭就在甲板下麵。
可連通甲板下的樓梯旁邊,那圍了三麵的鐵欄杆上,貼著一塊警告牌
禁止遊客進入!
譚棗棗還捧著沒了勺子的冰淇淋盒子,裡麵都化開了通過盒子底部沾到了手上。
她嫌棄的鬆開,將盒子放在了旁邊地上,擦了擦手說
“淩淩哥,這裡不讓下去,我們還是去彆的地方看看吧”
淩久時盯著那個入口“真的不讓進就應該關上入口,開著的意思就是可以進,雖然很危險”
“彆去了”
阮瀾燭突然出手,攥住了淩久時的後衣領,不讓他下去
“淩淩,要去白天再去,現在天黑了,不安全”
淩久時回頭,確定自己要是不收回那隻躍躍欲試的腳,阮瀾燭也不會鬆開抓住他後衣領的手。
“好吧”
他隻能收回了腳,按捺住現在就想要下去看看的衝動。
阮瀾燭五指鬆開,隔著衣服拍了拍淩久時的後脖頸,三人總算是準備打道回府。
譚棗棗手指有點黏糊,擦也擦不乾淨,中途說自己去上個廁所,讓他們先回去。
但是淩久時擔心單獨會有風險,於是和阮瀾燭一起在外麵的欄杆邊倚靠著等她。
夜晚的海風很涼,這讓淩久時想起之前誤入的,梁永勝的第三扇門守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