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物資彙總的功夫,趙頌去監牢裡看了看幾個韃子頭。
五個韃子頭,一人一個單間牢房,除了濟爾哈朗,此次出征的幾員大將都在這裡了。
這幾個韃子頭被迫擊炮的衝擊波震暈了,後麵又被護衛的擺牙喇壓在下麵透不過氣。
加上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造成的失血,他們一直都昏昏沉沉,萎靡不振的樣子。
看到趙頌進來,幾人哼哼的呻吟聲都小了下來。
阿敏無精打采的看了看趙頌,哼了一聲彆過頭去。
其餘幾人一動不動,隻有阿濟格哎呀哎呀叫喚個不停。
阿濟格這個時候隻有二十一歲。
他是五人之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心性不像其餘幾個兄弟那樣堅定。
而且他很受老奴寵愛,小小年紀已經是四小貝勒之一。
如果不是此戰被俘,再過幾個月,他就會成為鑲黃旗旗主。
所以,他這一輩子都沒吃過什麼苦,到哪裡當的都是主子爺,當俘虜這還是頭一回。
之前與張盤一戰,他背上已經受了些輕傷,這並不是他頭一回受傷,所以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後來殺過來的一群綠皮兵太恐怖了,不但震天雷威力巨大,把他左手臂骨都給炸斷了不說,全身上下又新添十餘道傷口。
他們手中的火銃,身下的戰車更是威力無窮。
短短時間,就殺死自己一千多兒郎。
這些建州勇士的實力他清楚的很,彆看就這兩三千人,配合幾千輔兵,可以打垮兩萬明軍。
昏迷之前,他看著如同割麥子一樣倒斃的建州勇士,心中充滿了恐懼。
趙頌站在阿濟格的牢房外麵,看著他婉轉哀嚎的模樣,嘴角浮出一絲冷笑。
他召來一個看守牢房的召喚戰士,假惺惺的問道“怎麼回事,你們沒給他治傷嗎?”
那戰士敬了個禮答道“報告首長,治過了,不過他很頑固也不老實,不但不配合治療,還試圖攻擊我方人員,所以,治的不太好。”
“那怎麼成。”趙頌板起臉“看樣子他的手臂都斷了,治不好可是一輩子的事,以後手臂歪歪斜斜的,談媳婦都招白眼,去重新弄個夾板給他固定一下。”
戰士正要離開,又被趙頌喊了回來“給他打三針嗎啡止止痛,他這叫喚的讓人心疼。”
鎮痛劑是從營部的醫務室內找到的。
醫務室裡除了用於戰場急救的藥物繃帶,還有很多常用藥品。
撲熱息痛,土黴素片,紅黴素軟膏,青黴素注射液,紫汞
不過趙頌軍中沒有醫護兵,找來的都是當地郎中,輔助的也是遼民參軍的戰士。
他們對韃子恨之入骨,對阿濟格這種韃子頭哪有好臉色。
加上阿濟格還有點阿哥脾氣,被俘虜了也沒徹底認清自己的處境,很是有些不配合。
於是就被狠狠的禍害了一頓,算得上是傷上加傷,雪上加霜。
身為努爾哈赤頗為受寵的兒子,平日裡養尊處優慣了,哪受得了這一連串打擊。
此時他心理防線早就崩了,可以說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整個人完全不顧體麵的一直哀嚎。
現在還沒瘋算他心理素質不錯了。
他懂漢話,趙頌說的話他都聽見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綠皮大官為什麼對他示好,但是也不敢再翻嘴皮子胡謅。
可能他跟明朝的文官一樣,被自己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