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左右看看,去外麵找到一個侍衛,拔出腰刀架在王承恩的脖子上。
“你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活你就能活,我死你也得死,聽明白了沒有?”
他現在滿臉凶相,仿佛幾十年前在賭桌上輸光家產時的模樣。
王承恩一咕嚕爬起來,利索的解開包裹,取出針筒藥盒。
“請九千歲取藥!”王承恩恭敬的說道。
“還不是一樣嗎?”魏忠賢掃了一眼八個晶瑩剔透的玻璃瓶子,不知道王承恩葫蘆裡賣什麼藥。
“這時候了,還不想擔責,你這滑頭心思不少啊。”魏忠賢言語之中不乏鄙夷。
這王承恩他算是看出來了,絕對是個心思深重的狠人,若是給他機會起勢,將來肯定不好對付。
眼下還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魏忠賢伸出蘭花指隨便取出一支藥劑“拿著吧!”
王承恩一言不發,迅速掰開小瓶,吸飽針筒,平靜的向魏忠賢問道“那,奴婢就給皇上用針了。”
“趕緊的吧,屁話真多。”魏忠賢不耐煩道。
王承恩拉開朱由校的屁股,嘴裡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將針尖不輕不重的在天啟的屁股上紮了下去。
一管子青黴素注射進了朱由校的體內。
拔掉管子,王承恩一言不發的退出慈寧宮。
魏忠賢的眼睛死死盯在皇帝的身上,發現皇帝現在還躺在地上。
“來人啊,將皇上搬去乾清宮!”一夥廠衛奔了進來,抬起暈死過去的朱由校擺駕乾清宮。
現在魏忠賢信不過禁衛軍,一直隨身帶著一隊東廠廠衛。
乾清宮離慈寧宮有點距離,廠衛抬著皇帝不敢走快,等到了乾清宮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二十分鐘。
剛剛被放在床上的朱由校身子猛地抽了一下,接著又抽了一下。
“等等,皇爺這是要醒了嗎?”魏忠賢有點摸不太準皇帝的情況,試探著問一直跟著的王承恩。
王承恩苦著臉說道“奴婢是太監,不是太醫,哪裡懂醫術啊。”
魏忠賢這才想起來,這家夥紮針也隻是個半吊子,還真不是太醫。
朱由校的抽搐越來越劇烈,口中也吐出了白沫,眼珠子直往上翻!
是個人都看的出來,朱由校這不是要醒,而是要掛!
“太醫,快傳太醫!”魏忠賢急忙往外傳呼。
他轉身一腳踹在王承恩身上“你這天殺的狗才,你怎麼紮的針,又紮皇上麻筋上啦?”
王承恩也怕的要死,他這手氣怎麼這麼差,又把人給紮壞了。
真紮死了皇上,等不到趙剛來救,魏忠賢就得宰了他。
他突然靈光一閃“遼東人,現在不是在你府上嗎,他們會救人啊,快去求他們出手幫忙吧!”
魏忠賢一拍大腿“哎呦,我怎麼把這茬忘了。”
“快快快,騎上快馬去我府上,把那些爺爺都給請來救命。”他趕忙吩咐守在一邊的東廠番子。
“記住嘍,嘴巴要甜,態度要好!”
不多時太醫過來了,個個各使神通,什麼叫針灸,哪個叫推拿,按摩手法老道,掐人中輕重得當。
可是朱由校就是醒不過來。
反而呼吸越來越急促,臉色發青,嘴唇發白,胸口變得通紅,脈搏跳動越來越快。
太醫們人都麻了,這一看就是要駕崩的趨勢啊。
皇上加皇子,一天死兩個,他們有多少頭也不夠砍的啊。
彼此確認過眼神,都是死到臨頭的人。
很快啊!
太醫是十分鐘前到的,朱由校是十分鐘後走的。
一群太醫全都慌了手腳,不過還是哭喪著臉,裝模作樣的依然在忙活著,嘴裡都在竊竊私語。
“哥幾個,手上的活都彆停,該紮針紮針,該按摩按摩。”
“是啊,聽說還有一夥人要來給皇上瞧病。”